香槟中还漂浮着尚且没化去的粉末,这些公子哥定然不会公然做违法的勾当,这是家族给他们的底线要求。
可什么料都没加,冷明柏绝对不信。
贺岳铖眨了眨眼,欲抬手接下。冷明柏只挡在贺总身前,笑道:“姚少爷见谅,我们家贺总今天着实喝了不少,他这人酒精轻度过敏,再这么下去,可真要在医院跟您签合同了。”
“这样,我喝三杯向您道歉如何?”
姚家公子略过他身后面色发红的贺岳铖,轻佻地扫了冷明柏一眼,命人再端上来两杯。
冷明柏咬牙,一杯又一杯,接连不停,一口气将这三杯酒饮尽。再次抬眼时,银丝眼镜下的那双眼睛已有些迷离。
身后,贺岳铖扶住他,轻声道:“够了。”
不,还不够,冷明柏拍了拍贺总的手,朝远处的侍从招手。还是那个给他递温水的姑娘,她端着香槟走过来,眼眸中满是忧虑。
冷明柏端起她盘中的香槟,朝着姚家少爷笑道:“姚少,我再敬您一杯!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姚家少爷冷哼一声,随意端起一杯香槟,一饮而下。
宴会将尽,冷明柏带着贺总率先离席,当即命司机将贺总送去医院。刚才还泛红的脸不知何时生出细细密密的红疙瘩,而贺总倒在车后座,昏昏沉沉。
司机担忧看向冷明白,“冷秘书,你呢。”
冷明柏一手抱着外套,另一只手扯了扯有些勒的领带,对着车窗笑了笑,“我自己打车回去。”
司机瞧见他没什么事,油门一踩,带着贺总就走。
原地,冷明柏将外套抱在腹间,遮住难堪的下腹深处。姚家少爷的事迹谁还不知道,他能下什么东西?无非是些催情的。
如果今天他和贺总稍微松懈些,指不定明天就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照片流出来。
身后不少人散宴,许多豪车聚集在门口。这儿是一座类似于庄园的地方,冷明柏只身往外走,借着冷风散散酒气,亦消解心中难耐的欲/色。
他本欲出门后再打车,一人抱着衣服走在树林荫翳的路边,一路上只有车辆缓速驶过,路上人影少得可怜。
转过一道弯,他瞧见前面的人影,极其熟悉。
他顿了顿,知晓现在状态不好,本欲绕过,可那人率先瞧见了他,竟站在原地等。
冷明柏走近时,女生好奇看着他,“真的是你?你今晚没事吧?我看你喝了好多杯。”
她上下比划。
冷明柏摇头,“我没事。”
铁月借路旁的灯光笑着看他,“你的脸好红。”
男人明明通红着脸,可却还带着一副银丝眼镜,那双眼睛看向她时还泛着水光,看起来颇为好欺负。
冷明柏退后两步,“我…….我先走了。”
“欸,我送你啊,我打好车了,就在前面。”
冷明柏不知怎么被她忽悠着上的车,铁月坐在副驾驶,不住地转头瞧他,越看越喜欢。
冷明柏偏着脑袋,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越发软沉,听着女孩声音在耳边晃荡,听不清,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甜腻。
他承认,自己有些忍不住了。
铁月问了好几次,问不出冷明柏的住址,只能让司机把他们送到市中心后,带着冷明柏下车。
男人此时已经有些意识不清,她带着他跌跌撞撞地往酒店走。拿出自己身份证刷卡开房,借口自己男朋友醉了,明天来补办信息。
一直到进酒店房间后,铁月才有些后怕。觉得自己胆子有点太大了。
她将冷明柏扔在床上,站在床边打量着他。怎么会有人这么会长?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她本以为宴会上惊鸿一瞥就够了,结果在下班的路上又遇见了他。
铁月大着胆子,摸了一把他的脸。炙热通红。
她快速眨了眨眼,暗道自己是个守法好公民,替他摘了眼镜后又递来两瓶矿泉水,喂他喝下,暗自遗憾要不到帅哥的微信,准备离开拎包回家。
起身的那一刻,冷明柏烫得吓人的手骤然捏住她的胳膊。铁月吓得不自觉回头,只见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她身边。
冷明柏喝了冷水,勉强有些意识。他盯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努力睁着眼睛,抱着她不放手。
他整个人难受至极,本以为只是些不入流的东西,只有些催情功效,可没想到药效竟然这么大。冷明柏有些忍不住了。
他抱紧铁月,低哑着嗓子,“我……我叫冷明柏,毕业于京南大学,22岁。没有女朋友,日常生活洁身自好。没……没有任何疾病,上半年体检结果健康。你……”
最后那句话,他说不出口。
二十二年的教育培养了他清晰冷静理智的大脑,可却没有培养他如何在大脑肮脏且混乱的时候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