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不对劲儿啊！杨姐。”小警官拿到了小区的监控，其实只有大门口和停车场，其余的，不知为何，都黑了屏。

——“嗐，这还看不出来啊。这小区隐秘性好，好在哪了？包个三儿养个人反正是瞧不出来。更别提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杨警官见怪不怪。

——“也是。藏够深的。”小警官挠挠头，继续记着东西。这段监控他看了好几遍了。

——“看的怎么样了？说说你发现吧——”

——“好勒。”小警官暂停了监控，开始说道“发现死者的地方由于在郊区，还是个天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周边监控也少的要命。嘿，你说，他们这帮人都不食人间烟火的啊？不去买个菜之类的？”

——“在这住的，有几家用出去买菜的？接着说。”

——“我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结合着管理员老张头说的。可能来过死者家的，按时间来说，其中第一个，六点四十三分来的，看体型应该就是死者，有一点注意一下，死者死亡穿的正是这件衣服。第二个八点五十，与推测的死亡时间接近，戴着墨镜棒球帽，身材高大，穿的深色西装。第三个是九点十七分，也与推测的死亡时间接近，是个穿浅色裙子的女人，跑出来的时候还慌慌张张的。三个人，都没开车来。”

——“周围监控呢，他们总不能从石头里蹦出来吧。”

——“说起来可能有点神奇，我反复看，就找到了第三个的踪迹。还没核实身份呢，其余的，就跟消失一样。”

——“看看沿路监控有没有身形相似的，衣服不一样的。这总不能啪叽一下，凭空出现俩人吧？不过先把那个穿裙子的女人核实出来。”杨警官显然更有经验“我去跟那个姓乔的过过招。枪内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杨姐，你这一直咬着人家也不是办法啊——要是人家咬定不是呢？再说了现场采的指纹不也没问题吗？”

——“我，嘿！我给你说，这姓乔的，你千万了要小心点对付。那枪，就那玩具枪，都没她指纹。还有呐，那富二代的车里面也没。门铃也是她按的，上面居然也没指纹。你说她会乖乖采？还记得我昨儿给她端的那杯水吗？”

——“记得呀，平时杨姐都是这么体谅人的。”

——“可拉到吧。我可不体谅她。我是为了再一次取她指纹，用来对照的。你看看，人怎么弄的，拉肚子，去厕所，一气呵成。这拉肚子还tm是真拉！这一套兵荒马乱的，杯子可不就不见了。”杨警官一想起来那杯子被她藏起来，就恼。兔崽子，一天天的，太贼了。

——“那可真够狠的，我昨儿看她脸，惨白惨白的，一看就有着病呢。不过兴许人戴手套呢？”

——“哈？这天气她戴手套？五月底了吧都。她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可等着吧，非逮住她小尾巴不成！是妖都得给我露馅。”

——“可是啊——杨姐你咋一直耗着她不放呢？她犯过啥事了？”小警官顺口问道。

杨警官皱了下眉，只说“这事你还没权限知道。先去查你的——”又补到“等会去检验科看看，总不能就一勒痕吧。”

小警官应了声，乐呵呵的拿着包就出去，一出去跟人就撞了个满怀。

——“橙子，来找金姐？”

——“对啊，我姐还忙着？电话也不接。”

——“等下啊，我给你说一声去——”

——“哎，哎，算了，我等会再过来找她。”

……

杨警官昨天连夜查了乔的身份。

系统里的乔，26岁，名字没错，只是面容不上相，没有真人鲜活，脸色也差，有点显老。

乔这个身份下，有一个电话号码，却仅仅是每月按时交话费，没有通话记录的那种。

社交账号停了很久。以电话号码为账号的网上购物账号，倒是有买东西。

可是依旧是很久以前。

是顶替了身份？还是在掩饰身份躲着呢？

网络是个好东西，它将不相干的人和事串在一起。织成一张密网，人就困在中间。

只要有心，总能会被人找到踪迹。尤其是日益完善的大数据，喜好与隐私就在里面织就。

只要用心查，总会翻到线索。

之前停用的账号，虽然没什么发言，也没有照片佐证。调出来记录，也能看出来，大致性格。

之前喜欢浏览向上的鸡汤文，让人奋发的视频。起名很随意，签名也没有。虽然很小心的，没有什么言论，却也没彻底把记录删除。

杨警官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乔那挑衅的笑。

乔那兔崽子，绝对跟那个案子有联系！

杨警官不再思索，又调出之前的案子来看。

那是五年前，上面收到匿名举报当地一个副区长贪污受贿，中央巡查组来的前夕，这个暧昧的时间点，发生了一起富豪谋杀案，也是她负责的第一起案子。

只可惜啊，当年也是够轰轰烈烈的，可最后巡查组收获甚小。这富豪谋杀案呢，她也收获寥寥。

虽说那富豪身上也算不上干净，可杨警官也不愿意放过真凶。

不管他们这些罪犯身上发生过什么，有过什么恶梦一样的童年，还是遭受怎样的欺凌。

谁都不该，打着复仇的旗号也好，正义的举措也罢，去剥夺另外一个人生存的权利。不论这个富豪干过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也该交由法律来惩罚。

脱离法律，选择复仇，将仇恨扩张漫延。那么这社会的秩序，也将一塌糊涂。

富豪被人在室内枪杀，虽说现场还有毒剂残留，可死因到底是枪杀。现场留下的指纹，经过比对，就余下半个——没名的。

死者死的时候，是睁着眼的，下身还失了禁。脸上也一塌糊涂的，肯定涕泗横流的求过凶手。

应该是享受的，那个凶手杀人的时候，应该在享受受害者眼里的恐惧。

那凶手是个反社会的混蛋。

国家对枪支管制挺严的，这次凭空出来的枪，不得不让人想到富豪那案子。

而且乔——实在可疑。

但，没有证据。

就和之前富豪那个案子一样。那只枪，又消失了。杨警官捏了捏眼角，合上之前案子的案宗。五年前无纸化办公系统还不成熟，很多案子，其实只有纸质版，没有电子版的案例。

这份案宗她看了挺多遍了。

翻来调去也没见能像小说电影里演的那样，发现新的证据。

杨警官看了看这案子的线索，暗道，真是不让人省心。

——“嘻嘻，谢了！”

——“少来，别嬉皮笑脸的，正经点儿，晓晓看着呢。”女人把手抽出来，轻轻拍了下乔。

——“诶呦，你轻点，打疼我啦！橙子！”乔矫揉造作的揉着。

橙子和晓晓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不看这丢人玩意儿。

“晓晓是不是该上学啦——”乔点了下手机，看了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