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秘境那日，天光微凉，群山之间灵气氤氲。陆砚与锦锦一前一后走出漩涡般的秘境出口，还未站稳，前方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剑意波动。

那是之前在秘境中交手过的那个天骄。

他就站在出口不远处，单手负后，面容清俊冷冽，腰间长剑斜斜悬挂，剑鞘上刻着古朴云纹。见他们出来，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们出来得比我早啊。”

锦锦微微皱眉，下意识往陆砚身后靠了靠。而陆砚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定，语气淡然：“我们又见面了。”

“许归。”他报上了名号，眼神却定定看着陆砚，“藏剑阁弟子。”

陆砚点了点头，也没有隐瞒什么：“时砚。”

听到这个名字，许归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仿佛是惊讶，又像是……某种确认。那一刻，他的目光在陆砚脸上停留得稍久了一点，随后垂下眼睫，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时砚？”他轻声重复了一遍，然后抬起头，忽然问了一句：“你听过沈卿尘吗？”

陆砚闻言眉头微动，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名字勾起了什么。他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没听过，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许归耸了耸肩，语气带着点调侃意味：“传说中修真界的天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陆砚看了他一眼，神情平静地回道：“不是所有人都对外界那么感兴趣。”

这话让许归一噎，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他眨了眨眼睛，也不再接话，站在那里许久，忽然笑了笑：“我想和你们一起走，顺便切磋一下剑意。”

“你想干什么？”锦锦警惕地皱眉。

“我对那只小狐狸的剑法很感兴趣。”许归的眼神在锦锦身上扫过一圈，意味不明，“她的基础不错，但很多细节不够纯熟。我可以教她。”

锦锦瞪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你教。”

许归却并不恼，只是笑得一脸风轻云淡，“那就当我自己想找人切磋好了。时砚的剑意我也感兴趣。”

陆砚看了他几息，终究没有拒绝。他并不怕多一个人，只要对方规矩守道、不图别意——而且此人确实剑意不凡，若能让锦锦与他对练几招，未尝不是一种成长。

“你可以跟着。”陆砚淡淡开口，“不过，要论剑，就别藏着掖着。”

“那是自然。”许归微微一笑，眼中隐隐泛着一丝莫名的光芒。

接下来的数日，三人一同行走于山林与修炼场之间，锦锦每日与许归对招数十次。虽一开始带着些抗拒，但逐渐发现这藏剑阁的弟子确实有几分真才实学，他对剑法的理解偏冷静而精细，有时哪怕只是一句点评，也能让锦锦剑意进境一寸。

当然，许归并不只是教导，他对陆砚的剑法也兴趣浓厚，每日必缠着他对招几场。

“你不觉得很累吗？”锦锦曾在一次休息时忍不住问。

“累？”许归侧头一笑，“能和‘时砚’过招，不累。”

他话中的意味，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陆砚却始终不动声色，只淡淡回应：“那你可得撑得久些。”

而许归笑得意味深长：“我有的是时间。”

锦锦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剑气交锋的身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悄逼近。那不仅仅是剑意的碰撞，更像是一段尘封过往的回响，正在被缓缓唤醒。

——沈卿尘。

这个名字，也许很快就会再次出现。

数日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