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贺瞟了眼低头回信息的许成,八卦脸拉长音表情也跟着贱次次的,“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啊。”
抱枕呼他脸上,祝卿安扯了扯限制自由勒到她胸口疼的安全带,“没听到拉倒,岁数大的人耳朵就是背。”
“小丫头!你说谁岁数大,男人四十一枝花,我还没到三十呢!”
“你!人家三十一枝花,你三十就是豆腐渣!”祝卿安满脸挑衅,心想:许成在这我看你能拿我如何。
许成看了眼跟斗鸡似的俩人,眸色沉了沉,目光最后落在祝卿安那张气鼓鼓的小脸上,“君铭哥知道自己有块老上海手表吗?”
这话吸引了坐在副驾驶的男人,和坐在自己旁边这会儿脸颊还有点红的小姑娘。
祝卿安扭头看他,右臂搭在扶手上,嬉皮笑脸,“现在还不知道,如果你能——”她在嘴边做了个拉链动作,“他就永远都不知道。”
车里突然安静了……
马贺首先打破这份安静,声音比刚刚说自己三十一枝花还提高了两度,“什么玩意?君铭没有上海表?”
祝卿安揉了揉平白遭震的耳朵,“这么大惊小怪干嘛,郭导在意的是邮票邮票在不就行了,手表有没有谁关心啊。”
马贺半个身子快转到伸到后排,“不是,你没有上海表怎么叭叭说那么多啊,现编的啊。”
祝卿安眉心一动,心想这智商是怎么当上经纪人的简直匪夷所思。
她不慌不忙解释道,“现编那不就露馅了吗,我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我爷爷没有上海表也没送我哥,这话是现编的。”
马贺疑惑,“因为啥啊。”
这个问题没等祝卿安开口,许成忍不住了抢先说,“因为想帮咱们攀上郭导这层关系,郭导手里的资源你惦记不是一天两天了马屁都不知道拍了几个集装箱,她天天跟着咱们能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马贺不信,想开口嘲讽许成小小年纪想得太复杂转头便看到祝卿安一副‘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的表情,他不敢相信自己面前俩十九岁小孩搞定了他没搞定的事儿,“………………真的?”
这张不敢置信的表情一直持续到车停在酒店地下车库,下车时他拉住跟在祝卿安身后的许成,沉声道,“瑶瑶……从小心思就这么重吗?”
许成看了眼马贺,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说,“她写的小说看过吗?”
“看过啊,怎么了。”
“她出圈的作品是宫斗权谋文。”
“别绕圈子!”
“我的意思是,一本小说的灵魂其实是作者的影子,能写出这样作品的人怎么可能是天真无邪小白兔。”
“……”
祝卿安和宋涛已经走到电梯口,感觉身后没什么动静转头一看他俩还站在车旁边聊天,指了指电梯越来越小的数字催他们赶紧过来。
“你该不会以为长得可可爱爱的就是个傻白甜吧,”许成说,“她可不是!”
马贺:“………………”我感觉自己像个傻白甜。
一行人站在电梯里,用手挡着要关上的电梯门,直到马贺颠颠跑过来脚迈进电梯才收手。
没到楼层前马贺频频扭头看她,几次后被祝卿安逮个正着,“我脸上有东西啊你总盯着我看。”
她拿出手机对准屏幕照了半天,不仅脸上没东西头发上也没有就连发型都没乱,他一直看啥呢?
祝卿安抬头看过去等马贺回答。
仰到她脖子酸了,电梯‘叮——’的开了马贺都没说话,祝卿安挣扎着想问个所以然却被许成推着出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
祝卿安无奈放弃,追上已经往前走离她几步远的许成,“诶,你干嘛不让我问他,我脸上又没有东西他干嘛总盯着我看啊,奇奇怪怪的……”话到这似乎想到什么,“你们刚才站在那是不是偷偷说我坏话了,肯定是,马哥那表情一看就是心虚……”
许成放慢脚步两人并肩走在酒店走廊里。
回房间路上祝卿安叽叽喳喳说着她的各种分析,许成一直笑着看她,没说话。
刷房卡,开门,换鞋。
祝卿安没等拖鞋穿好光着脚就往屋里跑,看到客厅一堆没拆的快递默默兴奋了下,然后回自己房间取剪刀又快速跑了回来,坐下开始拆快递。
等许成换完鞋拎着她的拖鞋进来时,祝卿安已经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拆了两个快递。
许成倒了杯水,坐她旁边,“怎么都寄这儿了,到时候你怎么带回去?”
“要带也是你带,这都是给你的。”祝卿安边拆快递边说。
许成问,“给我的?什么东西。”
从盒子里拿出个东西又黄又绿,祝卿安走到电视柜旁,插上插头,拍了它一下——许成皱眉指着她拍一下就亮拍两下更亮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小夜灯啊,”从兜里掏出手机,把手机立着放在芒果可爱的两根小细腿上,“你看!白天不用的时候还可以当手机支架,是不是可爱又实用?”
许成不想扫她的兴,顺着她说,“还行。”
祝卿安扯掉插头,把小夜灯塞到他怀里,“给你了。”
许成:“……”
祝卿安又拆了个盒子拿出几包用桑皮纸包着的东西,她在盒子四周找快递面单,仔细看了地址后拿起手机在那翻了半天,最后咧开嘴不知道在笑什么。
许成:“怎么了?”
祝卿安抬头看他,“帮我个忙?”
许成拿起她刚买的养生壶,倒入四分之三的水后把桑皮纸包着的东西丢进去煮,他丢进去前闻了闻那东西像是中药材。
等他忙完,客厅方向没有任何声音,探身子看过去只有满地的东西唯独没有人影,他抽了几张纸擦手,往客厅走时正好看到祝卿安从他房间走出来,“去我房间干什么坏事了。”
“自己看。”祝卿安擦过他身边去收拾客厅那堆她制造的垃圾。
丢掉擦手的纸,许成推开卧室门。
客厅灯光照过来,影子拉长照进屋里,一眼看到摆在床头的黄绿色小夜灯,他伸手打开灯,发现枕头两侧各放了个小香包,他闻了闻,味道淡淡的像是花瓣。
许成一手拿一个去问她,“这是什么?”
此时祝卿安拿了根筷子搭在养生壶和盖子中间,热气透过缝隙疯狂外窜,她抬了抬眼,“哦,我拜托邓爷爷帮我配的香包。”
许成:“放我床头干嘛,我不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