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吗?”
唐黎一怔,摇了摇头,但是胡轩明显感觉到唐黎更加紧张了。
待贺长卿上完药离开,唐黎又躺了下去。
胡轩道:“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怕疼。”
“……那不是怕疼。”沉默半晌,唐黎还是开口了。
“什么?”胡轩没听清。
“我怕痒。”唐黎有些尴尬。
尉洺竹接到了唐黎遭遇敌军的信,他看完后只觉得疑惑。
为什么会在半路上就遭遇敌军?如果要从陈砂的驻扎地派遣军队,少说也得八天的日夜赶路,但是如今看起来,就好像陈砂已经知道了樊林的行军路线,故意在路上设置埋伏一样,而反观自己这边,已经赶了很久的路,但是没有遭遇过一次敌军。
尉洺竹感觉很多事情都说不通,但偏偏都发生了。
王玄逸到现在都杳无音信,也不知道是吉是凶。
他抬眼望向天边,正午的阳光驱散了浓雾,能让他望得很远很远,在边关的日子里他也经常这么远望着京城。
忽然,他注意到一只信鸽携信而来,尉洺竹展开信,心下一片欣喜。
是王玄逸传回来的。
王玄逸说他临时改变主意,通知封玺山各关隘注意是否有可疑人士,如果发现沈行和邓歆的踪影再报。樊林让他与尉洺竹汇合,估计不出两天,王玄逸就能赶来。
樊林决定还是和唐黎一起行动,而让王玄逸和尉洺竹行动,并且无论是否遭遇敌军都两日一互通消息,同时让秦王、樊双云以及瑚绣她们分别告知京中情况。
尉洺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樊林需要秦王、樊双云和瑚绣的三方消息,按理说他们三人所接触到的消息都是一样的,他仔细想了想,估计着樊林还是放心不过秦申生,所以让樊双云回复,至于瑚绣她们,估计是想确保她们的安全。
不知内幕的尉洺竹自然不会想到,樊林不放心的不是秦申生,而是瑚绣。如果只让瑚绣她们回复,很有可能会遗漏一些重要的消息——毕竟她们对这个朝代并不熟悉。
尉洺竹叹了一口气,烧掉这一封信。
为了确保安全,每一封信,尉洺竹都是阅后即焚,哪怕是樊双云传回来的有关鹤湘状况的信,尉洺竹也不敢多留。
没有人敢保证留下来的信不会对他们不利。
做任何事情还是谨慎些为好。
他忽然想起来樊双云。过了年,樊双云就该十五岁了,那孩子为人处世都太成熟,有着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周到,几乎都让大家忘记他的年龄。
这孩子能当一个好皇帝,却不知道是不是一位和善的皇帝。
天下人都知道樊林为了登上皇位有多不择手段,樊双云耳濡目染,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也未可知,万一樊双云一时鬼迷心窍,效仿起他父皇来……
尉洺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匆忙摇了摇头。
唉。
也不知道湘儿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