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双云点点头。
程渔看出了樊双云的异样,试探着开口:“殿下是不是信不过贺长卿?”
“信不过?”樊双云忽然笑了,“我很信任他,在沈行死之前,他不可能会对父皇不利。”
闻言,三人都疑惑不已。
正当瑚绣和程渔、鹤湘面面相觑时,门口传来十一的声音:
“鹤姑娘,尉将军传来一封信。”
听到“尉将军”三字,鹤湘心底有一瞬间的欣喜,她急忙起身,朝门外走去。
接过十一手中的信时,鹤湘注意到十一的手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伤痕,新的旧的都有。她扫了一眼,便觉得有几分骇人,轻声道:“你手上怎么那么多的伤,记得敷药。”
十一闻言,匆忙收回手,没说一句话。
鹤湘道了一声谢谢,便又走进了屋内。
她没注意到背后的十一停顿了片刻,才转身离开。
回到屋内,鹤湘坐下,展开那封信。
读了片刻,她脸色一变。樊双云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得到鹤湘允许后拿过那封信看了起来。
樊双云疑惑地皱起了眉。
信上写,他们找到邓歆的踪迹了,说是在封玺山。
怎么会是封玺山?
前往封玺山的道路崎岖难行,更别提途中那么多的城门关卡,如今父皇已经下令禁止任何人通行,沈行怎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封玺山?
鹤湘欣喜地同瑚绣和程渔分享着这个消息,说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带邓歆回来了,但是樊双云在一旁,面色十分难看,他匆忙拿出纸笔,迅速写着什么,冲出去,将信捆到信鸽脚上,放飞信鸽。
“怎么了?”瑚绣看出了樊双云的异常,担心地问道。
樊双云回眸看向瑚绣:“此事有诈,沈行不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
他心里十分疑惑。
为什么父皇会认为邓歆会在封玺山?
唐黎和尉洺竹常年在边塞,贺长卿又隐居青雨山,这三人自然不大熟悉近几年的城门关卡分布情况。可是随行的胡轩和王玄逸怎么会不清楚?哪怕这两人不清楚,父皇他自己也应该对自己国内的关隘分布情况了如指掌才对。
此时若父皇救邓歆之心急切,调离了大量将士营救邓歆,那么剩余下来的人就危险了。
这件事绝对不是它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樊双云根本想不到,他熟悉的父皇、胡轩、王玄逸,根本就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三个近乎神一般的存在了。
“通往封玺山的路总共就只有三条,条条关隘重重,沈行不会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去封玺山,他想的就是调离部分将士,再逐个击破。不出意外,前往封玺山的路上已经有了叛军埋伏。”樊双云焦急地说道。
父皇应该不至于那么信得过四王爷,不会把行军的策略告诉四王爷,否则也不会让十一传信了。樊双云心底盘算着,可越想,越觉得心乱如麻。
瑚绣愣住了,满眼惊慌:“那他们怎么办?”
“没事……我的信应该很快就会送到父皇手中,那时候还不至于太晚。”樊双云叹了口气,他注意到自己似乎长得比瑚绣高了。
他看见瑚绣的眼眶红了,似乎快要急得哭出来了,他默了默,深吸一口气,放柔语气:“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最后还有暗影署顶着呢,再不济,最后还有我。”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给瑚绣擦泪,当快要触及瑚绣脸颊的那一刻,他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立刻收回手,心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