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向卢伟时,李熙脑海里闪烁着,刘茵和自己秀恩爱时那些片段——
某天周日下午在刘茵家里待着,刘茵炒着菜,边炒菜边笑和自己说,不累,等他升职,就雇个保姆,到时候我就解放了……
你让刘茵和你吃苦,你让刘茵给你做饭,收拾家,你让他那双搞科研实验的手给你做家务,还不舍的给她花钱,你该死!该死!该死!
你负了刘茵,还敢打她?该死,去死!
“李熙你还等什么,动手,不能让他欺负刘茵……”
一道声音在李熙心里叫嚣着。
傅朗的瞳孔骤缩,不好!
男人惨叫着踉跄后退,床头的台灯被撞翻……
“你,”
胸前传来的疼痛,这才让卢伟注意站在傅朗身后,似个小手办的李熙。
还好傅朗眼疾手快,发现她的异常,赶紧上前拉住李熙,抱紧她,想要抢掉她手里的刀,生怕她做出过激的行为。
可她力气却大的惊人,傅朗夺不下来。
傅朗的惊呼在她的耳边炸开,他从背后抱住她细瘦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她的肋骨:
“疯了吗?杀人要偿命的!”
他不敢相信唯唯诺诺的她,竟然敢捅人!
索性,刀子不大,卢伟只是胸前被扎出了血,没捅穿他。
刘茵也惊惶的去拉李熙,却发现闺蜜正盯着卢伟胸前那些指甲抓痕……
“你清醒点,杀了他你要坐牢不值当。”傅朗说道。
虽然他很想对她说“做得好!”
但他怕她没个深浅,再弄出人命。
他都不敢想刚才自己要是没拦住怎么办。
卢伟出轨不对,但毕竟是自己先下套让他往里面跳,李熙要是因为故意杀人进去,自己为了娶刘茵,把无辜的她牵扯进来,自己良心也不安啊!
“值当,一命换一命,他负了刘茵,他就要付出代价,谁也不能欺负刘茵。”李熙一边挣扎,一边坚定的说着。
“你想想你奶奶,你坐牢了,你奶奶怎么办?”
此刻坐地上刘茵也上前轻声的劝她,和傅朗一起抢她手里的水果刀。
别看李熙看着小,但傅朗和刘茵两个人都没抢掉她手里的刀。
“奶奶……”
她眼前浮现那个佝偻着身体的小老太太……
李熙这才稍微平静了一些,手松开了刀,但还是气得胸脯不停起伏。
李熙看见自己映在衣柜玻璃上的倒影,发丝凌乱,眼神发直,指尖还滴着沾上的卢伟血。
“咣当!”
粘血的水果刀砸在地上瓷砖,发出清脆响声。
刘茵立马捡起这把刀,刀刃指着卢伟的鼻子说道
“卢伟,你刚是不是要打我!!”。
刚才见了血的卢伟就吓得不敢动弹了,一直瘫在床头柜旁边的他,低头看着心口的血迹,现在更是都快吓尿了!
卢伟低着头,不敢正视刘茵的眼睛。
“对不起,茵茵......我一时糊涂......”卢伟小声说道。
他不是知道自己错了,他是怕死,怕她手里的刀而已!。
“一时糊涂?你都背着我干出这种事情了,糊涂?你要是不糊涂是不是要让我和她二女共事一夫!”
刘茵打断了他的话,“别狡辩了,我算看清你了,我累了,我们离婚吧!”
说完,刘茵转身冲出了房间,傅朗想跟着出去,但看李熙站着不动,凶狠的直勾勾看着卢伟。
他不敢把她留在这,怕她犯罪,只能拉着她,带她走出房间。
不能就这样算了!
李熙虽然被傅朗拽着往外走,但她的视线始终没离开卢伟。
卢伟被她盯的全身发毛,汗毛直立!
她不情不愿挪动,到门口时,忽然瞥见玄关柜上的装饰石膏象——足有二十斤重的小象雕塑,没有丝毫犹豫——她举起石膏象砸向卢伟……
当石膏象破空而出时,李熙听见傅朗的惊呼声被拉得很长,像小时候车祸听到的警笛声。
卢伟躲闪不及,被砸中头部,鲜血直流。
房间里的那个坐在床上的女人,被刺激的大叫!
石膏象砸中卢伟太阳穴的瞬间,喷溅的鲜血让她想起九岁那年车祸,父亲的血也是这样溅起,糊了自己一脸。
她看着男人歪着倒地,卷发女人的尖叫刺破耳膜,而她还保持着挥臂的姿势,指甲尖还残留着一些石膏碎屑。
傅朗看到被砸昏倒在血泊中的男人,以及他身旁哪些被血染红的碎裂石膏象残骸,惊讶的看着自己牵着的小女人。
石膏象20多斤重啊,她是怎么轻松的拿起来?
而且还扔的这么远!
这次李熙没有躲避他的眼神,而是像审判者般昂着头,歪着脖子,挑衅看着他,颤抖着手,宣判着卢伟的罪行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