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她可以睡到明天早上吗?”薛义嘲讽道。
“正常情况下是,除非她潜意识不想睡,可她现在只是大喊,并没有醒不是吗?"
薛义翻了一个白眼,就要冲进病房,被秦楚拽住,“不信,你瞧!”
李熙喊了两嗓子后,平静下来,又睡了过去。
“她只是说梦话而已。”
秦楚看着李熙,继续刚才的话题,“有趣的是,等老师破门,那小子肠子都流出来了,还死死攥着李熙的校牌。”
“这起事件起因,只是因为这个不值几个钱的校牌。”
薛义眼底闪过暗芒,“什么意思。”
“那小子不怕死的拍着车窗,要给她看的,就是那个校牌,”
他故意压低的声音像毒蛇钻进耳膜,满意地看着薛义瞳孔骤缩。
“你跟踪我!”
秦楚故作惋惜,“哎真是个不要命的家伙,以为凭这个她就能想起自己,可惜……”
秦楚停顿,天花板的灯折射他的镜片上发着冷光,“义哥刚调查过,应该比我清楚,她在程星洲濒死时PTSD发作,"
秦楚舔了舔虎牙,"等醒来后什么都记得,偏偏就忘了他;自己拼命保护的人不记得自己,这不可惜吗?"
"所以你用演唱会刺激她?"
"创伤重现是治疗失忆的最佳方案。"秦楚把钢笔扣上,别在左胸口袋。
薛义掐着他脖子的手青筋暴起:“我说过别碰她,不许拿她做你的实验!”
“义哥我是她的医生,我有义务帮我的病人治好病,解离性失忆也是病。”
"义哥难道不想知道她当年为什么选择忘记他吗?"
“不想知道。”薛义嘴硬反驳。
“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让她很痛苦,也可以说因为他对她很重要,所以不敢去想他怎么样,大脑为了保护自己,本能的将这些痛苦记忆隔离。”
“没想到那小子对她这么重要,一忘竟然忘了七年。”
刚才冲动的薛义现在平静下来,望着李熙,“你是说她可能会想起那件事,想起他?”
秦楚踢开滚落的镇静剂,“义哥,怎么想的?”
“别让她想起来,我不想她和那人再有交集。”
“为什么?”
“你知道的,我对她感兴趣,我不允许自己的猎物被别的猎人抓到,得不到,我就毁——掉。”
“那你就少了一个完美的实验对象,不是吗?”薛义威胁着。
薛义知道,不管自己怎么防范他,都是会有疏忽时候的,不然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事,所以还不如和他合作,做个交易。
“嗯,可以。”秦楚痛快的答应。
李熙在镇定剂作用下昏睡时,程星洲被经纪人紧急送上救护车,此时他生命垂危,浑身是伤,尤其是那三根被夹骨折的手指,惨不忍睹。
而大洋彼岸另一头,纽约的庄园里,Chloe Cargill裹着毯子,靠在床头,看着床头柜子上显示屏画面——救护车担架上的浑身是血,却还不忘逃跑的儿子,
而床尾对着的墙上挂着80寸电视却还直播着程星洲演唱会。
本该愤怒爬满整个脸,此时Chloe Cargill的脸却平静的可怕,“程闯,你看见了吗?不愧是流着你的血,和你一样骨子里的一根筋,Cargill家族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情种?”
她起身走出房门,走到二楼的栏杆处对着一楼的管家,“准备一下,我要回Z国。”
一直暗中监视他的母亲,得知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带走他。
而此刻的救护车上,经纪人擦着他脸上的血,“小少爷,小姐知道了,你还是别挣扎了,你伤的很重,需要救治。”
“我要见——她。”程星洲撤掉耳后监视器,“你帮帮我?就一面,就见一面,我就听话,再也不回国了。”
“少爷你别为难我了,我刚拦着Cargill小姐的保镖,让你有时间去找她,已经是要受惩罚的,我不能再犯了。
“而且让你回国当明星,小姐已经是破天荒的松口了,现在小姐已经知道你当明星就是为了找她,小姐是绝不会允许你见她的。”
“少爷,其实你不也是看见她了吗?虽然隔着车窗,你看她过得很好,她身边的人很优秀,你也能放心了。”
经纪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他的心房。
刚才一直不敢去想的事,重入脑海,那个男人,姐姐是和他在一起了吗?
放心?
不,我不放心,我只有我自己守着姐姐,才放心……
姐姐你喜欢那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