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会拒绝别人的李熙,犹豫了一秒,在薛义直视的目光下败下阵,“可我腿脚不方便?"
言下意识就是拿着当这拒绝理由,毕竟这个太贵重。
虽然她不追星,但前几天三天前换药时听到小护士们议论,说这位巨星锁骨有神秘纹身,连开十场演唱会只为寻找儿时挚友。
因为这件事,他的演唱会门票已经被黄牛炒到几十万一张了,她不想收,因为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还不起这个人情。
李熙头一次在他脸上看间笑容,“这个很好解决,你不用担心。”薛义放下碗,喉那就是你同意陪我去了不等李熙开口,他自作主张决定,"明晚七点,我派车接你。"
“好。”
薛义唇角勾起得逞的弧度,将保温盒第三层的草莓慕斯推到她面前。
红艳艳的果实浸在血色糖浆里,像极了那日飞溅在迈巴赫挡风玻璃上的血珠…
薛义拿着空的保温盒退出病房时,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秦楚倚着白墙,挑眉:"薛总最近来得怎么比我这个院长还勤?"
"与你无关。"
薛义随着秦楚视线看向,病房里的女孩,女孩蜷成小小一团,石膏腿悬在床边摇摇欲坠。
秦楚手里拿着女孩的病历,似毒蛇对着李熙吐着杏子,镜片反着冷光:"父母双亡,祖母尿毒症,啧啧……啧真可怜。"
眼睛痴情望着病房里的她,"多么完美的实验体。"
他舔了舔虎牙,"精神创伤诱发第二人格..."
薛义挡住病房门上的玻璃,阻挡秦楚视线,压低声音警告,"别碰她!"
“好,义哥,我不碰她。”
秦楚把钢笔别在白大褂左边口袋,看着走远的薛义,从档案袋里拿出李熙病历看着,嘴角不明显的上扬……
和父母一样遭遇车祸,却命大没受一点伤,但因此患上创伤后失语症,三个月后奇迹好了;在初中时被霸凌者锁进着火的器材室,癫痫发作,首次发作PTSD,虽然被一个同学救出来,但因此患上幽闭恐惧症……
经历这些,她现在还能表现像个正常人,她就是我的天选实验对象啊!
义哥我是答应你不碰她,但没说过不拿她做实验……
第二天当迈巴赫停在体育场特殊通道时,李熙终于知道什么叫"VIP服务"。
八个黑衣保镖筑成人墙,薛义推着她的轮椅如摩西分海般穿过狂热人群。
尖叫声在防弹玻璃外扭曲成诡异的嗡鸣,她盯着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脸——苍白的,普通的,裹在薛义强塞给她的香奈儿外套里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舞台中央的升降台缓缓升起,升降台腾起白雾的瞬间,程星洲抓着立麦从天而降。
"这首歌...写给走散的人。"
他扯开镶满碎钻的衬衫,汗珠坠在立麦上炸成星屑,露出缠满绷带的胸膛,而锁骨处的荆棘纹身在镭射光下泛着诡异血光,腹部爬满了狰狞的刀疤。
李熙看着大屏幕特写镜头他的疤痕,不由的攥着香奈儿外套的袖口,指甲几乎掐破丝绸,镜头一转,舞台灯光扫过程星洲湿润的眼尾,李熙在大屏幕上看的一清二楚,那种破碎感很熟悉。
薛义正在查看股市K线图,突然被她抓住手腕:"那个歌手...我好像......"
"程星洲,22岁,环球唱片去年捧的新人。"薛义熄灭手机屏幕,指腹无意识摩挲她腕间跳动的脉搏,"怎么?"
震耳欲聋的鼓点吞没了他的后半句。
李熙听到观众席高呼的热浪,望向舞台,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轮椅猛地撞上贵宾席栏杆,记忆碎片如同被宋星洲锁骨纹身的荆棘刺穿……
火光冲天的器材室里,少年用染血的手捂住她流泪的眼睛,“姐姐别怕,我带你出去……”
火舌舔舐着体育器材室的铁门,浓烟中他撕开校服裹住她口鼻,把她包裹严严实实,自己却被烧皮肤发黑……
心,为什么看着他会绞着疼?
是谁?
为什么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