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哈迪斯已经做好了被还嘴的准备,却发现珀尔根本就没有在意他,而是视线穿过他,呆呆得看着一片虚无。
“喂?”哈迪斯不满,“我在和你说话。”
从来没有人能无视冥王的威严,活人不可以,死人更不行。
珀尔点了下头,默默得站起来:“说完了就走吧,我不送了。”
哈迪斯皱眉,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肩膀:“你又在闹什么?”
珀尔声音幽幽:“这也算闹啊。”
“难道不算?”
珀尔干脆坐回原地:“不小心滚下床而已,我们凡人经常这样,让冥王看笑话了。”
“难道不是蠢人才如此?”
“……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哈迪斯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但是想了半天,也没察觉到这句话不好在哪里。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睡了。”
珀尔现在根本不想看到哈迪斯,她如今只能憋屈得在冥府苟住,看似是冥后,实则被某个冥王管得死死的,比996的打工人还没有人权。
开玩笑,白天为了生存,周旋得还不够吗?谁喜欢大半夜看到恶毒上司啊?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对始作俑者拳脚相向,尽管打不动就是了。
“等会儿,你怎么和猪一样,这么多觉?”
珀尔气笑了:“我是人,大晚上的,人不睡觉干什么?”
“当然是和我一样,巡视领地啊。”
“……”珀尔推他,“等我变成你口中高贵的神再说吧,人不睡觉会猝死的。”
“我查了下生死录,有一点奇怪。”
“再奇怪也没有你大晚上闯入我房间奇怪。”
哈迪斯挑眉:“这是我的寝宫。”
珀尔分毫不让:“但你把这个房间给我住了,那我就是它的主人,再说了,你不总是让我有冥后的威仪吗,难道冥后就没有寝宫的决定权吗?”
哈迪斯愣了一下:“寝宫是这么用的?”
“那不然呢?快走快走,我要休息了。”
“等等,”哈迪斯想到了来意,“你有点奇怪,生死录上没有你父母的名字。”
珀尔很烦:“就不允许我父母早逝,是个孤儿吗”
“孤儿,”哈迪斯疑惑,“孤儿的脾气也能这么大吗?”
“那怎么了!”珀尔愤怒,对于父母,自己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她的养母对她视如亲生,再说了,这句话本身也不成立,若是无依无靠的,孤儿不更该自强一些吗?
哈迪斯放下询问聘礼的想法:“父母也就算了,生死录上也没有你的名字。”
珀尔小心脏一跳,差点忘了冥王掌管生死,是最能察觉她是不是异世之魂的神明了,但是珀尔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擅长急中生智。
“那怎么了!”珀尔组织语言,“你都说水仙花被我吸收了,再加上你还想把我改成神明,我的命运如此扑朔迷离,生死录记录不了这么复杂的情况,不是很正常吗?”
她才不要说出自己穿成春之女神的猜测,首先,她没有神力佐证,记忆传承,算什么女神,其次,她要真是女神了,这家伙不就提高警惕,更不肯放手了吗?
于情于理,她都要咬死自己是个凡人,啊不对,她本来就是个凡人啊,只不过运气太烂,被某个自大的冥王抢来结婚了!
哈迪斯盯了她一瞬:“生死录从没出现差错。”
“为何不能?生死录再厉害,也是死物,”珀尔意兴阑珊,“你要是担心,把我送回去算了。”
“本王才没有。”
珀尔小小地打了个哈切:“你不睡吗?”
“我不困。”
“可我要睡了。”
“嗯。”
珀尔看他杵在这里,实在没法若无其事得睡觉,干脆仰着头:“不然,你和我一起睡?”
哈迪斯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反应过来后,瞬间后退:“做梦!”
“来嘛,”珀尔恶心他,“夫妻本就是睡一张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