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目送主仆二人离开后,又回到了屋内,脸上带着一丝欣喜:“小姐,我觉着澄殿下对你有意思。”
苏秋水吐掉刚磕的瓜子壳:“阿鱼,别胡思乱想了,你那是错觉。”
她也不知后续会怎么样发展,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阿鱼反驳道:“才不是错觉,澄殿下一步三回头,目光灼灼的,分明就是看喜欢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男主喜欢她?那陈浅浅算什么?这小说的官配真是奇怪。
自从看淡了朝天女这事,苏秋水真是吃嘛嘛香,连睡眠质量也变好了。
翌日,天光大亮,帷帐里的美人呼吸起伏规律,还在睡着。
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悠长的钟声。
被子里鼓起了一个小包,苏秋水脸贴在绣枕,迷迷糊糊地喊阿鱼。
阿鱼拨开珠链,撩开细纱帷帐:“小姐,你醒了?”
苏秋水摇摇晃晃地坐起,揉了揉惺忪睡眼:“外面怎么了?”
阿鱼扶她起来洗漱,给她递上湿毛巾擦脸:“澄殿下今日登基,举国同庆。”
苏秋水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愕:“那七皇子呢?”
虽说古时皇位都是兄终弟及,父子相承,可她还记得这个皇位,文荣皇帝是打算留给七皇子的。
上官澄继位,算得上名不正言不顺。
阿鱼从衣柜捧出衣裙为她穿上,系衣带时又开口道:“淑妃娘娘自缢,七皇子殿下不知所踪,国不可一日无主,这不,陛下才刚刚葬到皇陵,那些老臣就马不停蹄地推着澄殿下登基了。”
是自愿的,还是强迫的?
上官澄可是男主啊,他怎么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捡了这个皇位。
罢了,她只是一个小炮灰,还是等着去明竟楼吧。
等了两日,朝天女的名单没等来,反倒等来了封她为苏太妃的旨意。
苏秋水以头贴地,双手抬起,恭敬地接过明黄色的圣旨。
她看着手上的圣旨,一张小脸满是错愕,叫住了宣读圣旨的万松:“万松,陛下这是何意?”
万松躬身:“太妃不必多问,陛下心中自有决断,他想做的事自会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图她吗?
她越想越觉得背后发凉,破坏了小说的主CP,小说世界是不是会发生不好的变化?
当下,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绝不能接受跟男主在一起。
翌日,天刚蒙蒙亮,光线透过帷帐照到苏秋水脸上,阿鱼便叫醒了苏秋水。
苏秋水蒙着被子,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眼睛都睁不开,吐字不清:“阿鱼,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阿鱼在衣柜里翻找她今日要穿的衣裙,其余的都打包好放进了木箱子:“小姐,你忘了,你现在是苏太妃,要搬到秋水殿,不能再住在新湘苑了。”
闻言,苏秋水睁开眼睛,不情不愿地起身更衣。
这小说发展不对劲啊,她看小说简介的时候,秋水殿可是男女主私会欢好的地方,她住进去不合适吧。
难不成,男主也和陈浅浅一样有怪癖?
想到这,苏秋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鱼翻找妆匣,为她簪发,全然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皱眉,劝道:“小姐,别不高兴了,澄殿下……陛下可是顶着众人的压力封你为太妃的,他心中定是重视你的。”
苏秋水苦笑一声,男主应该重视女主,她可不需要他的重视。
才巳时,段鹤就已经带人侯在了新湘苑外面。
见苏秋水一身月色长裙,外搭一件薄柿色外袍,他手心贴上手背,朝她一拜:“见过太妃娘娘。”
苏秋水眼睛一转,倒是新奇得很,她不知道才人是什么等级,但从前她见了段鹤都得向他问安,如今反过来,他得向她问安。
她清了清嗓子:“起来吧。”
段鹤随她进屋:“陛下体恤太妃娘娘,特让臣来协助娘娘把物件搬去秋水殿。”
苏秋水四处看了看,“哦”了一声,她的东西不多,阿鱼给她收拾出三个箱子,一个箱子是她的胭脂水粉和些许珠宝,其余的是一年四季的衣物。
她不认识去秋水殿的路,待在一旁静静地煮茶,看宦官们进进出出搬新湘苑的东西。
隔着氤氲的茶雾,苏秋水忽然觉得,或许段鹤是个突破口。
段鹤虽说是小说的反派,但人并不坏,只是因为他站在上官澄的对立面,所以才被定义成了反派。
她倒了一杯茶,端到段鹤手边:“来,段掌印品鉴品鉴我泡的茶。”
段鹤一脸警惕,不知她意欲何为,还是接过了微热的茶盏,吹了吹热气,饮了一口。
苏秋水一脸期待地望着他:“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