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芙望着琉司清润的眉眼，真的一丝怒气也没有，抿了下红唇，别扭地别开脸，说：“再逛逛吧。”

“好的，那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对于她的安排，琉司绝对的配合。

大概逛了半个小时，宫芙发现这个世界对X的开放程度远超想象，配上复原画师不懂艺术也不懂留白，就使得许多名画在电子画框里上演着激情默剧，就差没找人配音了。

更离谱的是观画的人习以为常，就好像这样激情的动态画作没有半点不适应，就连琉司也会在欣赏完一幅多人裸/体油画后，大略点评其背景和含义：“没想到灭亡时代的公民私生活如此开放，目前联邦还没有通过允许公民聚众/淫/乱的法律。”

宫芙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幅多人裸/体画作《斗兽场》，旁边注释“未知画者，画名根据灭亡时代文字破译，根据某某学者推测，本画的深意为灭亡时代末期社会动荡致使公民们人性泯灭，举行了淫/乱派对，‘斗兽’隐喻上等公民借由x奴比拼持久力”。

“……”

还是别推测了。

宫芙无语到好笑，“画作的艺术性正在于记录那一刻美好使其永恒，动来动去的闪图除了炫耀科技，还有什么值得观摩？你们每天欣赏这样的画作，不觉得乏味吗？”

琉司为之感到惊讶，“阿芙觉得这个世界在滥用科技？”

“不然呢？”宫芙走到一幅画的面前，伸手捻了捻画框边缘装饰的紫藤花，紫藤花是虚拟的，所以她的手指穿了过去，她转眸对琉司说，“你看，这么漂亮的花朵原本可以一直存在，但由于资源的过度发掘，用以发展科技，现在这朵花只能从全息影像看。”

这么大的场馆，每天都需要用很多的能量去维持它，可是它明明可以是一个普通的画展，用最普通的木头或者金属搭成展示架，展示想要展示的仿画就够了，可所有人都习惯了科技，于是在任何场合都用上科技。

“原来如此，阿芙你的见解很独到，大家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回头E·A·S的工作稍微清闲一些，我写一篇论文投到相关报刊上。”琉司惊艳于宫芙的思想，顺着宫芙的手指看向那幅被挂在墙上的画，“不过比起这些不被阿芙喜欢的画作，我认为阿芙应该更不想看到粗制滥造的电子人画作，电子人画作每幅都特点相同，像是出自一位画师的手笔，就算是一千幅一万幅也是美而空洞，谈不上任何深度可言。”

霎时，宫芙无语凝噎，深深领略到科技所带给这个世界的精神匮乏，这个世界的人好像都无需艺术的存在，只需要两眼一睁赚星币就行。

又逛了一圈，宫芙彻底不想逛了，选择来这里欣赏画作的她简直是个笨蛋，这里所有的画都是闪图风格。琉司已经确定了下一站的行程，准备带宫芙离开这里，他订了一家好吃的餐厅，在这栋大楼附近，步行十分钟的路程。

这时，宫芙的智端震动了一下，使两人停下脚步，宫芙打开智端一看，消息来自于林嘉：

【宫芙小姐，我休假了，要一起参加拍卖会吗，我可以包场。】

【这场拍卖会天王星区很少见，十年才举办一次［附送地址］。】

【宫芙小姐，我在拍卖会会场等你。】

……

宫芙点开地址一看，发现拍卖会会场也在这座大厦，不禁蹙眉转眸望向身侧的琉司，琉司恰好从她的智端虚拟屏上收回目光，得体的微笑着：

“阿芙，要上去打个招呼吗？”

虚伪，而又体面。

宫芙不想搭理他，但今天不一样，“拍卖会结束后有个舞会，你陪我跳。”

琉司的微笑变得真挚了一些，再次用惊叹的视线望着宫芙，发自内心地感慨道：“一段时间没见，没想到阿芙连跳舞也学会了，真是好聪明，看来我以后要常常陪伴阿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