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愣住了,在她的印象里,江蜜是一个乖巧懂事,顺从的妹妹,虽然俩人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也把江蜜当自己亲妹妹看待,真没想到她会因为让了“保送”名额这个事,将自己的男友抢走。
真是荒唐又可笑,江语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这个妹妹是被自己惯坏了。
“你不过是爸妈收养的养女罢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这些,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从小到大只要我有的东西,我不会少你一份,结果你呢,反过来抢我老公?”
江蜜被这段话气笑了,她振振有词道。
“你对我好?不喜欢的衣服说扔给我就扔给我,从来不问我喜欢不喜欢,我喜欢的东西,只要你看上了,我就得让给你,你认为这些年我过得什么日子,我早受够了。”
“你为什么在我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优越无比的样子,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要让着你是吗?”
江蜜走到她面前,在她的耳边细声道。
“江语,我就是要让你输一次,我就是要告诉你,没人会一直让着你。”
江语瘫倒在地上,已无力再反驳,她抹去脸上的眼泪,眼妆早已被泪珠晕染开,原来姐妹之间的关系,早已变了味,只是她一直以来没察觉到罢了。
江语叹了一口气,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我……祝你们幸福。”
话落后,她提着婚纱裙角,跑出教堂,脑海里,闪过一帧帧回忆画面。
暮色像块浸透泪水的绸缎裹住街道,她赤脚狂奔,蕾丝裙摆卷着沥青路的余温。
耳畔呼啸的风声灌满胸腔,试图吹散那些扎在心尖的玻璃碎渣。
下一秒,尖锐的刹车声刺破黄昏。
暗红跑车如失控的野兽碾过斑马线,金属摩擦的火星点燃空气。
她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婚纱飘起的弧度,像极了他掀头纱时故意画出的那道抛物线。
撞击的闷响惊起整条街的麻雀。
雪白绸缎在空中绽成破碎的浪花,十米外的人行道缓缓漫开赤色溪流。
围观者手机闪光灯此起彼伏,却没人看见她涣散的瞳孔里,映着教堂彩窗投下的最后一道虹光。
血腥味混着汽油味弥漫时,她蜷缩的姿态宛如未拆封的信笺,唇角凝固的弧度是句无人签收的温柔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