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戈德里克山谷的七月安静得反常——天天闹腾的詹姆跟着父母去希腊参观古代魔法遗址了,临走前还得意洋洋地跟阿莉希娅炫耀会带“比噼里啪啦炸弹跳跳糖还酷一百倍”的纪念品回来。
阿莉希娅每天数着日历上的叉叉,把詹姆寄来的画着歪歪扭扭太阳神雕像的明信片钉在床头——虽然她坚持那些雕像看起来更像被雷劈过的土豆。
“全是破石头柱子,连个会动的雕像都没有!”詹姆在信纸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迹抱怨。
詹姆的信纸总是皱巴巴的,上面画满了乱七八糟的涂鸦,还有几个被太阳晒得褪色的墨点,像是他在写信时不小心打翻了墨水。
每封信末尾落款处总有一个画个大大的“P”,代表“波特”,还有一个戴眼镜的歪脸火柴人,旁边标注“这是被太阳晒昏头的我”。
第三封信的羊皮纸上还粘着一片真正的希腊橄榄叶,被那个笨蛋用永久粘贴咒固定得死死的。
蝉鸣最燥的那天下午,阿莉希娅正把第七封回信交给猫头鹰,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幻影移形破空声。
阿莉希娅猛地直起身子,从窗户往下看,花园里凭空出现了一个裹在单薄外套里的身影。她的黑袍子皱巴巴的,像是匆忙套上的,头发也乱糟糟地散在肩上,有几缕甚至被汗水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大夏天还穿着外套?阿莉希娅觉得很奇怪。
艾琳·斯内普站在斯蒂文家的花园里,怀里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孩。她的手臂在发抖,可搂着怀里孩子的力道却丝毫没松。男孩的脸惨白如纸,嘴角的血迹已经凝固,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即使在昏迷中,他的眉头仍然紧锁。
赫米斯原本正在厨房准备下午茶,听到声响后魔杖立刻出现在手中。她快步走到窗前,看到花园里的景象时,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
从一年半前西弗勒斯来短暂的住了一周后,赫米斯每隔两个月就会给艾琳寄去一封邀请函,用的麻瓜信封、麻瓜邮票,以麻瓜医院同事的名义,直接送到艾琳工作的医院。有时会附上阿莉希娅画的稚嫩涂鸦,有时是德里克从伦敦带回的麻瓜糖果。但所有的信件都石沉大海。
她也从未想过和艾琳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形——这比一年前更糟。那时至少艾琳还能维持表面的体面,至少西弗勒斯还能自己走路。
“德里克!”她一边快步走到院子一边朝楼上喊道,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惊慌,“快下来!是艾琳!”
“两个月前托比亚破产了,”艾琳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他需要时间调整……就一周……拜托你……像上次那样……”
赫米斯接过孩子时,摸到他后背黏糊糊的血迹。
德里克医生从楼上冲下来时,赫米斯已经用漂浮咒将昏迷的西弗勒斯移到了客厅沙发上。她快速给男孩检查着伤势,魔杖尖端发出柔和的光芒,“肩关节脱臼,三处骨裂,还有...梅林啊,他肋骨上有旧伤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