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辽犹豫多时,远远在小厅门外叩响门扉时,裴云晰正被赵彦秋压着□□。到底是少年夫妻,身体是那般契合。小别多日,又是一朝天雷勾地火,哪是这么快就能了结的。
裴云晰浑身所有感官都被赵彦秋夺去,自是没听到梦辽唤她,赵彦秋听见了,只是他丝毫不回应,反手拽起锦被将裴云晰盖住,床板摇曳声更大,梦辽隐约听见后立刻住口,涨红着脸快步走开了。
这场午睡足足睡了快两个时辰,雨眠候在正屋小院门处,听见屋门被推开,他家哥儿穿着寝衣招手道:“抬些热水来。”
热水是风弦一早备下的,二人将浴桶倒满,立刻退出浴阁在外候着,等他家哥儿伺候那好命的三姑娘沐浴。
梦辽见雨眠和风弦二人抬着浴桶出来,知晓她家姑娘多半已经收拾妥当,即刻到廊下再度叩门:“三姑娘,二哥儿回来了,在老太太院子里等着见姑娘。”
裴云晰正披着外衣被赵彦秋扶着上床一听见她二哥儿来了,双腿一软跌坐在床沿上,疼的龇牙咧嘴。赵彦秋着急护着她,急切地问:“跌疼了?快让我看看。”
“不必,”裴云晰轻推开他,问屋外廊下的梦辽:“二哥哥可说了来找我什么事?”
梦辽为难道:“二哥儿没跟奴婢说,只是瞧着今日二哥儿不大高兴。”
何止是今日不高兴,她二哥就没一日高兴过。
赵彦秋知道裴云晰怵她二哥,宽慰道:“你若不想见,我便让人去告诉二哥儿你连日辛苦,已歇下了。”
裴云晰复杂地看着赵彦秋,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自然是知道她那老古板二哥听说她回裴府,特地赶回来偏叫她去祖母房内说话是为了什么。
她正纠结着,院子里突然热闹起来。梦辽惊呼道:“二哥儿,二哥儿您慢点!您不能进去啊!”紧跟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直冲到房门前。
“裴云晰,”裴云曜夺了雨眠端着的茶碗狠狠砸在正屋六合门上,飞溅的瓷片茶汤将门上绫绢污了一大块:“给我滚出来。”
赵彦秋立刻起身,轻声安慰裴云晰:“别出声,我去同二哥说。”
他放下层层纱帐,转身穿过小厅去开门。裴云曜一看是他,脸上怒气略减了几分,瞧这赵彦秋又清瘦了些,又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裴云晰,你敢做不敢当吗?”
“仲英,”赵彦秋走出屋子,回身将门掩上,微笑着说:“季蘅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裴云曜看着赵彦秋,见他神色如常,半点不见幽怨,心里不是滋味。这满院子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偏这裴家二郎是个眼里揉不得沙的直肠子,他快言快语,直言道:“鹤疏,方才我回府路上,遇见了宋怀弋。”
梦辽惊慌地去瞅她家三姑爷,裴云曜接着说:“那混账问我,三妹与你,何时和离。”
不等赵彦秋从震惊中回过神,话音刚落,裴云晰胡乱披着外袍推门冲出来打断,大喊一声:“二哥!”
廊中几个大人气氛诡谲,东厢房突然传来一声婴孩啼哭。雨眠惊道:“月小姐醒了。”
不等男子们反应,裴云晰下意识往东厢房跑,连鞋袜都没穿。赵彦秋也顾不得其他,立刻跟着去。近身伺候的小厮、女使呼啦啦地跟上,把裴云曜一个人留在原地,一肚子话被他这小外甥女的哭声噎了回去。梦辽此时折返回来,毕恭毕敬地说:“二哥儿,请您移步花厅,坐下喝盏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