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发现齐允在知道自己会看他之后只是会笑一下,没有制止,那这在她眼里就算是默许,于是也就干脆正大光明地监视他了。
大概躺了两天,元启儿再也忍不住一直在床上装死人。
“我要下来。”她已经可以支起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蹙眉的齐允。
“不行。”他拒绝得干脆,斩钉截铁,完全不容商量。
没关系,元启儿比他更坚定:“不行,仪王殿下这是在限制我人身自由,不符国法。”
齐允有时候也好奇,面前的小老鼠是怎么顶着一张最为严肃的面孔说着这么搞笑的怪话。
小老鼠吃软不吃硬,想到这里,他放缓语气,哄劝她:“大夫说你宜静养,不宜运动。”
“我没说我要运动,我只不过是想要下床而已。”
元启儿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语气。
齐允很是为难的样子,仿若思考纠结了许久:“好吧,但是只能在府内走动,等你身体彻底好了,我再把你送回去,好吗?”
这听起来合情合理,让元启儿忘记了她原本打算试一下自己能够自由走动之后就立即离开这里回话馆的原计划。
一不做二不休,她立刻就要从床上起来。许是许久未有大动作,又或是她起的太猛,元启儿脚接触地面时竟感到一阵晕眩。
“小心。”齐允不知何时到她的身后,揽住她的腰,让她稳住身。
靠,靠得太近了。
心跳声清晰地传入元启儿的耳朵中,甚至她都无法分辨这是她的还是齐允的。
好在齐允只是触碰了她一瞬,就松开了手,“小心一点啊,小老鼠,别让我太担心了,现在你可是我们仪王府最娇贵的人。”
他注意到元启儿那一刻的僵硬,含笑着调侃。
“殿下说笑了,”元启儿不给好气,“当然还是您更娇贵。”
“说的是,”齐允煞有其事地点头,“我那么娇贵,那小老鼠更不能让我担心了,要是我因为担心你也生病了,可就没人能照看你了。”
谁差你照看,净给自己脸上贴金,元启儿怼他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她在最后一瞬间理智回笼,咬住舌尖,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所以最后她只是翻了个无比明显的白眼:“殿下,我现在好歹也是一个病人,您别用话噎我了,好吗。”
“对,所以‘病人’啊,要好好听话。”
兜兜转转又绕回话题的起点,“知道了,仪王殿下。”
元启儿确实也没有想拿自己身体随意开玩笑的意思,在知道自己恢复得还不太行的情况下,也不敢做大幅度的动作,所以她真的就如齐允所说在仪王府里当个闲散的编外人员这里走走,那里逛逛。
仪王府比她想得要大,她虽不是第一次来,但这却是她第一次有心思去仔细打量这个府邸。
大且空旷是元启儿对它的第一印象,她本以为像齐允这样的身份地位的人府邸应该是极热闹的,现看来也并非如此,甚至比她的话馆还要冷清上几分。
怪不得每日来我养病的地方,闲的!元启儿默默吐槽。
齐允看来对她真的一点都不设防,什么大厅正堂,有无人看守的偏院,见她闲逛来闲逛去无一人拦下询问她,甚至连婢女都对她的出现熟视无睹一般。
一个小半天,元启儿走走停停,基本把仪王府探寻了个遍,没有看见什么有趣的能让她大开眼见的东西,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索然无味。
她正要回去,无意间瞥见了隐秘处一个上锁的屋子。
好奇心驱使着元启儿走过去,知消一眼,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屋子上的锁是崭新的,没有灰尘的,一般来说要么是有人日日擦拭,要么就是这间屋子并不是被长期锁住的状态。
前者的话,元启儿总觉得可能性不大。
在这个这么隐匿的角落,放一间这么不起眼的屋子,在她的理解里,这很明显主人不想让别人知道这间屋子的存在,那么就是第二种可能性——
这间屋子里面有不想为人知的秘密,那么有权利在这个地方安置这样一个秘密的人只有一个。
齐允。
元启儿的八卦之火顿时燃烧起来了,会是什么?难不成是……
元启儿猛然想起她曾读过的“金屋藏娇”的故事,不会吧,元启儿警惕地左顾右盼,发生周围环境安全无人后,蹑手蹑脚地靠近。
好像没声音,她弓起腰,将耳朵紧贴在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