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逐渐褪下夏日的火热,偶有凉爽的微风拂过,带来了宜人的舒适感。
桃枫的四季并不分明,不会有寒冷的冬季大雪,也不会有春天淅淅沥沥的蔓延而上的春日嫩芽。
江辞推开房里的窗棂,一丝微凉的风触上脸颊,顿时让她神清气爽。
在客栈呆了几日,巩固好刚升上的修为,现在她要动身离开引仙镇了。
文初墨和沉少柯二人此行是下山历练,是不会像江辞这样漫无目的的行走的,但是也是在今天一同出门。
他们一行人站在引仙镇门口前,互相道别,陈子风也来了,他似乎瘦了很多,面色苍白的厉害,逐渐入秋的凉风吹到他身上,空荡荡的衣袍随风飘荡着。
“其实,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了。”
陈子风昨日正午来找过江辞,他一进门就如是说着,面色平和,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那天你在明池家里跑出来的时候,我就想求求你救救我的母亲。”陈子风面色哀戚,这世间有起死回生之术吗?他不知道,他日夜看着仿佛还活着的母亲,心里抱着最后那一丝的希望。
可如今,最后的尸体都化为天地间一抹尘土,妄念只是妄念罢了。
“十年前的那个人…还能找到吗?”
苍白的脸上浮上一丝执拗,十年的仇恨滋生,稳稳的扎在心底。
“会的,如果让我找到他,我一定会杀了他。”江辞笑了一下,弯起的嘴角泛出冰冷的意味。
锁月楼的锅我迫不得已背了,这引仙镇的锅还想让我背?我又不是原身,任人揉圆搓扁。
不知道为何,陈子风对江辞有一种直觉的信任,她说会杀,他的心就安定了下来,他实力不济,不能为母报仇,为引仙镇枉死的人报仇,就只能寄托于他人。
所以江辞离开引仙镇的那天,他还是过来送了。
陈子风对着江辞看过来的视线颔首,毫无血色的脸埋在阴影之下,沉默着不说话。
“许辛,希望来日我们还有机会并肩而行。”
文初墨眉目温和,对着江辞道别。他换了一身墨青色的长袍,下了山之后,就不好穿着宗门的衣服出门,有过于招摇的嫌疑。
“害,好说好说。”江辞大手一挥,顶着那文初墨那周身刺眼的光芒眯了眯眼。
南翎子比他们早一天走了,他性格比较洒脱,见引仙镇事情解决后,无利可图,早就迫不及待想离开了,于是简单的向他们打了招呼,直接就御剑而出。
望着文初墨与沉少柯并肩而行的背影,江辞忽而对着身后的少年出声道:“你看得到他身上发光吗?”
许清鹤百无聊赖的双手交叉胸前,早就很不耐烦了,他掀了掀眼皮扫了一下即将消失在视线的背影,吐出两个字:“福泽。”
陈子风在文初墨二人离开时也紧随着进了引仙镇,转过身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江辞。
所以此时此刻,这引仙镇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少年清朗的声线十分清晰的传入江辞耳里。
她蓦地回头:“什么东西?!福泽?”
听起来像是个好东西啊!
“应该是好几代人做了什么有大功绩的事,天道给予福泽,都加他身上了,唔…大概能让他运气很好。”
少年轻微皱了皱眉,似乎思考了一下才想起来。
那不就是现代常说的气运之子嘛!江辞微微瞪大了圆溜溜的双眸,气运之子这种设定,大多是小说里面的男主,难不成她也是在一本小说里面?
不过穿越这件事都做了,在小说里面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能活着不就好了。
“那我们都能看到他身上发光,其他人为什么看不到?”
“你不是有神骨吗?你又不比他差。”许清鹤扯了扯嘴角,没说自己的原因。
很多事情里,江辞发现许清鹤都知道,与其自己花精力去弄明白,还不如多问问人家小孩子呢!
江辞对自己的这种想法鄙夷了一瞬。
“姐姐,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啊,不如去灵域吧,把殿上的人都拉下来!一定很好玩!”许清鹤扭过头,忽然兴奋起来,接下来他要一个一个的,把那群逼姐姐跳魔域的人统统都杀了,等他们都跪在姐姐面前,她应该也会高兴的吧?
“对,我们就去灵域!不过这件事我们要慢慢来。”她还没妄自尊大到自己一个小小金丹去打那群修为高到离谱的老东西呢,既然打不过还是要智取的。
江辞嘴角笑意越放越大,忽然想起什么,又竖眉严肃道:“以后你不要叫我姐姐了,叫我本名江辞吧!”
一个半大少年总喊自己姐姐,也怪不好意思的,心底竟然还略微有点羞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