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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清谈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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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必萩回神目瞪口呆,劝阻:“这水太急了,即便有绳子,也不牢固。”

云去留哼笑:“那你是小瞧了我的力气。”

各为其主,应必萩也不好再劝,但见云去留脱下靴子,掖紧下摆,像一枚石子跃进滔滔水中。应必萩悬着心,攀附嶙峋的坡石边,看云去留几下沉浮,最后一下长长呼吸后,她钻入水中再没半点声息。

“云宫主?”应必萩心急如焚。

还是得不到应答。她使劲拉扯岸上绳索,绳子沉得跟拴了大石块似的。再拉扯,忽然一动,绳子入水部分渐渐松弛,旋即一个金灿灿物件被举出水面。

紧跟着云去留也冒出河面,吐出水喊:“拉!”

应必萩使力,云去留在水中接应,两人将那物事拉上了岸。云去留力竭爬上来,对着应必萩使劲笑。

这姑娘心真大!应必萩瞧她笑得没心没肺,哭笑不得。

她蹲下观察地上半米长,弯钩似的铜角,问:“这是什么?”

云去留摇头:“我是个粗人,没见过,或许是铜牛的角。总之楼主让我来摸河,我就来了。”

饶是应必萩见过许多商品,也没见过这种工艺品。既然不知道,她邀上云去留,带上铜角一起去村里问人。

大坝村的人早窥见这两个不要命的女人,晓得她们的厉害,因此应必萩揪住一个老人问铜牛来历时,老翁如数家珍,说这铜牛是镇守黄河的神仙,起源能从大禹制九鼎开始说起。

“编的。”云去留在应必萩耳边悄声笑,直到老翁谈及前朝和亲公主路过大坝村,丢了一个金镯子进河里,祈求神牛护佑国家时,她笑不出来了,改口暗道:“真的。铜角上挂紧一个金镯子,我拔出来时,顺水飘走了。”

应必萩揉揉耳垂,今日她是碰上一个比她更能侃的人了。

她难得耐住性子听完老翁的故事,摸出一片金叶子塞进他手里,一通答谢。

两人收拾铜角,趁着月还浅,往灵州城赶。

江谈夙早上出门时,绝对想不到应必萩能有大收获。她与白歧骑马出城,护卫紧随其后,骑到秦渠边,撞见了司马议的队伍。

司马议大感意外,本以为这位新来的亭侯县主只知道躲在府中,等他上门拜访,再说一堆她只是圣恩难抗才不得不来灵州,诸多公事还是仰仗他来处理云云,没成想竟亲自奔城外来迎他。

他忙下马,拂髯慨叹:“臣何德何能。”

司马议年方五十,官道亨通,十分精神板正,一看便知是被百姓信任的本地官员。

江谈夙暗笑,他就是靠这副知行合一、公正不阿的形象骗得父亲的信任?

“司马郡守乃灵郡萧何,德渊才博,怎能说自己何德何能?”江谈夙笑着扶起他要跪不跪的身躯,他就势站起,连说“惭愧惭愧”。

江谈夙又吹夸了他几句当代英贤的美话,正当司马议笑呵呵牵引江谈夙的马,想劝这位柔善天真的县主上马回城时,她却忽地垫脚看队伍后面的大板车。

“稀奇了,司马郡守还买了一尊金牛摆件,不会是准备送给本县主的贺礼吧?”

司马郡守将缰绳松开,道:“这是黄河中打捞起的铜牛,不是金牛。”

“铜牛我也稀罕啊,颜色比金子还亮。”

司马郡守收住笑,正派道:“县主,黄河中打捞而起的铜牛乃镇国之宝,理应上奏朝廷,待皇上圣裁,并非吾等能左右。”

江谈夙却直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倒也忘了要和爹爹、皇上报这个喜讯。你莫担心,我回去即刻写札子快马加鞭送去朔京。”

“札子书信,臣均能代劳。”司马郡守没有让步。

“郡守是不信任本县主的能力?以为我连札子都写不好?”江谈夙拉下脸。

司马郡守淡然对视,笑道:“非也。臣是怕县主太操劳。”

“不操劳,我乐意做这种事。”江谈夙仍不松口。

司马郡守凝眉,他今日的权威和套路都被挑战了,声音微凛:“臣亲手带人捞起铜牛,对此事前因后果最为了解,臣认为上奏一事当详细备至,不能玩忽职守。”

“这好办。札记还是我写,但由司马郡守来草拟,更显得你我在灵州同心同德。你想想皇上派我来灵州,镇河神牛即刻重现大朔,皇上得知此事,定必圣心沛然,以为是天佑大朔的祥瑞。”

江谈夙容颜焕彩,看不出是赤诚天真,还是城府极深,但无论如何,她的这番话还是说中了要害——比之镇河神牛现世一事,更让皇上欢喜的是,他的英明决策感化上苍,才有神牛现世,彰显天恩的结果。

神牛仍是神牛,但因谁出现,说法不同,得到的答案终将差之千里。司马议愣住,他还是冲动了,竟然想不到江谈夙所想的这层干系,旋即又面上惴惴不安,看江谈夙时仿佛在观察一头初生的牛犊。

“何况司马郡守连日奔波,我这新上任的亭侯,总要替你分些忧。”江谈夙又给了台阶。

司马议面容一整,严肃道:“还是县主想得周到。我离朔京多年,早不谙朔京风土人事,我回去便草拟札记,请县主郢正。”

江谈夙看得分明,司马议的严肃出于他对江谈夙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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