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尔若身上穿得不多,只有一件简约宽松的白色衬衫,被子掀开后,她似乎是察觉到冷,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脚趾也蜷了起来。
陈宿低笑一声,在麻木中自虐。
其实他早就该认清她永远不知反省的事实,说一句谎,用几百个谎来圆。
明知道他看得出,还用拙劣的借口来敷衍他,被他揭穿了,就干巴巴地说对不起、可怜地望着他,从不解释,指望他闭上嘴,不再质问,事情就过去了。
他就是贱。
次次宽恕她,把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不敢说伤人的话,结果忍到最后发现她连哄他一句都不愿意。她只会道歉,好像她道了歉,他就不能再追究她的错误。
也该轮到他折磨她了。
“姐,你也知道,是你逼疯我的。”
陈宿附身压了上去,背部肌肉紧绷,弓弦般微微拱起,像蓄势待发的野豹,藏着隐忍到极致的爆发力。
他伸手捧住她的脸,语速变得很缓慢:“我以为我把你带在身边,就是看住你了。结果呢,你还是背着我找男人,大半夜也能从我身边溜走……甚至不愿意再等一等。我还在守在你旁边,你就迫不及待要找他。”
“就这么馋吗?”
陈宿用指尖按住她的唇,微微用力,撬开,手指捅进湿软的口腔,冷漠地搅弄:“那怎么不跟我说?”
这些平日里不敢与她说的脏话,如今借着蔓延的私欲放肆吐露。
嘴唇被指节捅开,陈尔若难受地偏了偏头,喉咙里闷出两声呜咽,张开嘴,舌头无意识地抵着手指推阻,想把口腔里的异物推出去。
可舌尖又滑又嫩,抵着他的指尖来回推,像是在娇娇地、无力地舔舐。
明明是他在逼着她舔,陈宿却重重地喘了口气,阴郁的视线凝固在她脸上,将手指按得更深了些,压着舌面,缓慢地搅弄。
终于,她受不了了,摇着头,呜咽着流口水,透明的涎液顺着唇角往下流,一直流到下巴上,偏又醒不过来,在睡梦中被弄得狼狈不堪。
好可怜。
只是看她被玩得流口水,陈宿就觉得浑身发烫,情难自抑地,他掐着她的脸,猛地低头吻了上去。
哨兵的身体太沉、压得太紧,吻得很凶,像是要把她的舌头都吃下去,重重地含,吮吸、舔咬,搅弄的水声缠绵至极,偶尔有几声吞咽,夹杂着她断断续续的泣音。
“呜……呃……”
陈尔若困在密不透风的囚笼里,喘不上气,脚拧着被单胡乱地挣,却始终无法逃脱这鬼压床般的强迫亲吻。
一个吻结束后,她已经没什么挣扎的力气了,眉头蹙起,湿透的鬓发贴在白嫩的脸上,脸颊也泛起旖旎的红晕,胸口剧烈起伏,被吻得红肿的唇张开,急促地喘息。
陈宿看着她依旧魇在梦里的可怜样,伸手抹掉唇边残留的口水,慢慢直起身子。
陈尔若还困在这让她浑身燥热的梦魇里,醒不过来,又睡得不安稳,额角不断地往外渗汗。她想要醒过来,然昏沉的意识还是托着她往黑暗里坠,眼皮沉得睁不开,指尖都是疲软的。
好难受……
好舒服……
到底……怎么回事……
她魇在这场梦里,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宿直起腰,看见她仍闭着眼,微弱地抽噎,脸上尽是泪痕,俯身,轻轻捧住她的脸,意味不明:“睡得这么熟……”
“不过也好。”
他盯着她。
“要是醒了,就不止这些了。”
他要她清醒地和他在一起。
“姐,现在轮到你来猜了。”
心口溢出荒唐的快意,陈宿吻上她的嘴唇,低声:“来猜猜吧,是谁……对你做了这些。期限是这次任务结束。”
“到那时候,就没有安眠药了。”
*
陈尔若无法精准地描述这场梦境。
她睡得昏昏沉沉,像溺在一片泥潭里,手脚发软,泥泞时而淹过口鼻,让她喘不上气。
最恐怖的是,泥潭里伸出无数藤蔓,沉甸甸地压到她身上。她想大哭,偏偏挣脱不开。
最终,她剧烈喘息着,惊恐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陈宿眉头紧皱的模样。
他坐在床边,伸手摸上她的额头,摸了一手的冷汗,语气严肃起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