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现在。
陆衍不说还好,既然他说了,那当然是没看够了。
她恬不知耻地环住他的腰,柔软的脸颊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没看够。”
“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看吧。”
陆衍忍了又忍,“江繁。”
“你知不知道适可而止几个字怎么写?”
女孩仰起那张漂亮得过分秾丽的小脸,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不满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凶?”
她声音有点软,听上去有点委屈。
陆衍心说,这就叫凶了?
那如果让她见识到自己更凶的一面,岂不是要立刻冷脸走人?
但他看着女孩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修长手指掐住她的两腮。
手感是跟从前一样的软。
“伯母不是让你来厨房帮忙?”
“你就是这么帮忙的?”
添乱还差不多。
江繁顿时不满了。
两边的腮肉还被他掐着,她说话时有些含糊,红润的唇微微嘟起,“难道你还真想让我给你洗手作羹吗?”
即使是在国外一年的交换生生涯,她都没有亲自做过饭。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从一开始陆衍就没指望她能帮上什么忙,反正她当个花瓶也挺赏心悦目的。
陆衍松开钳制她的手,“就算不帮忙,也总该做点什么。”
江繁杏眸微瞪。
刚想推诿责任,就见他将一旁的围裙解下来给她,垂目看着她,“帮我系上。”
系个围裙而已,不是多大的事,江繁便没有拒绝。
虽然即使什么也不干,她也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不过很显然,系围裙也是一个难得能近陆衍身的机会。
果不其然。
全程她都不老实,不是“不经意”碰了一下他的腹肌,就是“不小心”用脸蹭了蹭他的胸口。
陆衍垂眼看着她的动作。
见他不为所动的模样,江繁有些泄气,这次她没有再磨磨唧唧,三两下帮他系上围裙。
“可以了。”
陆衍“嗯”了一声,转身去处理案板上的这条鱼,头也不抬地问:“红烧还是清蒸?”
江繁想也没想道:“红烧。”
意识到什么后,她眼珠子一转,背着手朝他走过去,像狡黠的猫儿,“陆衍,你不会是专门过来给我洗手作羹,为我接风吧?”
陆衍一丝不苟地处理案板上的鱼,多余的话一句没说,同样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看着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江繁心情不错,便大度地决定这回不跟他计较了。
再回想起江母对他的热情,她有些疑惑,“你没跟家里人说我们分手的事吗?”
不然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妈这么致力于撮合她和前男友,甚至不遗余力制造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她微微仰起那张漂亮的小脸,杏眸疑惑地看着他,从陆衍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纤长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陆衍淡声道:“你出国时风声闹得这么大,是什么让你以为,他们不知道?”
他语气没什么嘲讽的意味,平铺直叙,可江繁觉得他就是在嘲讽她。
她追问道:“那为什么我妈还一副把你当亲生儿子的态度?”
陆衍乜她一眼,“兴许是我人品好,所以即使分手了,也不耽误伯父伯母对我的好感。”
江繁轻哼一声,刚要说他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转瞬又不知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
“那你看,我爸妈他们都这么喜欢你,你要跟我复合吗?”
陆衍还是那句话,“再说。”
两人恋爱的时候,陆衍对她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所以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江繁还有点生气。
现在他说多了,她也有点免疫了。
确切点来说是习惯了。
当初分手的时候,她伤他貌似伤得还挺深,估摸着一时半会儿,陆衍是不会松口了。
心里有了准备,再听到这个回答也就没什么意外的了。
江繁认为自己愿意留下来已经是给他面子了,不曾想,这个男人竟然还要赶她走。
陆衍看了一眼滋滋冒着油气的热锅,又看了一眼从头发丝到每一根手指头都写满娇气的江繁,“怎么还在这?”
江繁觉得这个男人是在明知故问。
既然她妈都把她推进来了,她要是没待一会儿就出去,指不定要怎么念叨她呢。
她轻哼一声,上去挽他的手臂,杏眸微抬看着他,“你不想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她贴得很近,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料子,陆衍甚至能感受到她的温度,还有她柔软的身躯,正轻轻蹭着他。
江繁谈恋爱时很黏糊,总是要跟他亲亲抱抱,现在她这股黏糊劲,仿佛又回到了恋爱之初。
他们还没有分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