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周景初帮了这么大忙?”
说这话时张婉清和姜早两人已经到曲家村一天了,这时正在村长安排的空房间里休息。还是上次她和傅泽桉一起睡过的那间,只是这次来电闸已经修好了。
姜早和傅泽桉刚通完电话,事情有了这么大的进展,姜早心也稍微放轻松了点。把电话里的内容转告给张婉清后她就发出了上面的疑问。
“是啊,那个陈女士也是个可怜人啊。”
张婉清认同着点点头:
“那傅泽桉准不准备找她作证啊?”
“不知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姜早心里隐隐觉得傅泽桉不会这么做。
“早早,我们猜测的事你跟他说了吗?”
姜早摇了摇头,本来是想说的,但她想了想现在京市那边的情况就又把话吞了回去。
“也是,现在这情况,还是不告诉他比较好。”
张婉清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空盆,把刚刚去外面打好的热水倒进去打算洗脸。动作却在眼神看见贴在热水瓶上的寺庙宣传海报时停了停:
“早早,我们明天去庙里看看吧。”
她说这话时姜早正看着村长给她的小册子,她像是没听清,开口随便应了一声。
张婉清见她的样子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臂,把她手上的册子拿走放在一边:
“我说认真的早早。”
“这肇事者想不为人知地干这件事必须得找晚上或者凌晨。那他们说不定住在村里,但村里又没有民宿。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寺庙有空房间给游客住了吧。”
顺着她话里的意思,姜早也往这方面想了想,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婉清!还真是!我记得那庙里确实有这么几间空禅房。”
只是下一秒又丧了下去,
“这几天游客这么多,不知道能不能查到什么。”
如果换做往常,村里人少而且都不是生面孔,去庙里指定一问一个准。可偏偏是这几天,偏偏是游客常来常往的这几天。
“咱去看看,村里这河连着污染了这么多天,那肇事者肯定是长住在庙里的呀。万一哪个小僧人就眼熟呢。”
姜早没想到张婉清想得这么全面,眼神流露出钦佩之色:
“好。”
张婉清却看不惯这眼神,总觉得哪怪怪的,不好意思起来。一手拿起她放在旁边的小册子盖在姜早头上:
“你别这么看着我。”
“哎哟,还不好意思啦。”
……
-
第二天两人起得很早,她们想在游客到达之前到,不然指不定有多挤。
秋天的天色已经亮得比较晚了。两人出门时天刚蒙蒙亮,空气中浮着一层层雾气,远处的山峰在雾里若隐若现。那个寺庙就是在那座山上。
两个人先骑车到了山下再徒步至半山腰。还好上山的路还算平整。
她们又花了一小时才终于远远看见了寺庙的样子。是一座看上去就很有年代感的庙宇,占地面积不算大,但也足以容纳几十人。院门是两扇感觉稍微碰一下就会吱呀作响的木门。
再走近点,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从庙里走了出来。出乎意料地,那两扇门安安静静的,并没有发出响声。三人擦肩而过,迟钝地感觉到一道陌生的视线,姜早转头看去。
这人的背影好陌生。
或许是某个游客吧。
走进院子能听见老式扫把摩擦地面的“沙沙”声,是一个小和尚在扫地上的落叶。
看见两个人走近,小和尚抬头:
“早早姐,你怎么来这儿了?”
见姜早愣在原地,小和尚便开始自报家门。姜早一开始确实是忘记了,几个月前她来时他都还在读书呢,现在突然剃光了头发做起了和尚,她还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带我朋友来拜拜。对了曲小僧人,你知道刚刚出去那人是谁吗?”
小和尚似乎对这个称呼十分满意,露出个无邪的笑容:
“你说那个一身黑的男人啊,估计是个游客吧,借住在我们这儿有几天了。”
在话里搜索到关键词,两人同时转头对视上眼神,仿佛在心里说:不会是他吧。
可是现在出去肯定找不到他了。
姜早习惯性地抬起手想去摸面前小男孩的头,却被小男孩中途打了下手:
“师傅说不能乱摸头。”
两人被逗得笑了笑,姜早接着说刚刚想说的话:
“好了,你好好扫地吧。我们进去了。你给你师傅说一声呗,就说我来看他了。”
“行。”
两人进了大殿,张婉清跟着姜早完成了一系列的祭拜流程,挨着把每尊佛像都拜了拜。
外面扫地的男孩应该是一直注意着她们这边的动静,看到她们结束了很快就进来:
“早早姐,师傅说他在老地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