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烤鱼的地儿,拿起身侧的烤鱼重重地咬了一口,腮帮子随着她的咀嚼一鼓一鼓地,明明在开始前她就问过她了,现在这样算什么?
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渣女。
云筱气哼哼地又吃了一条烤鱼,来潭边净了手,洗了一把脸,扭头望向洞府。
跟一个陌生人接连荒诞几日,哪怕源于发热,清醒后有些情绪也正常。
若不是女子,她只怕还在情.欲中饱受折磨,哪儿有现在这么轻松舒适?
如此想着,她心里最后一丝郁气也散去,再度回到洞府。
怕惹恼女子,她停在耳室外,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
怎料被女子逮了个正着,她局促道:“人是铁饭是钢,好几天不吃饭哪儿能行,我,我吃过了,这鱼不仅没毒,还特别好吃。”
言罢,她后知后觉想起这是修真界,人修修炼到金丹后已能完全辟谷。
女子的修为跟她一样都是化形初期,也就是人修的元婴初期,可以不用再进食。
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云筱找补道:“那我把鱼拿走。”言语间,她已迈步走向桌子,伸出的手才碰到包裹烤鱼的树叶,女子清冽的声音响起。
“你是什么妖?”
云筱身形一顿,怎么回事,什么时候露馅儿了?
前几日用尾巴探入女子深处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她的桃眸中闪过一抹懊恼。
色令智昏说的就是自己。
明白前因后果,没看女子,她讷讷收回手,故作轻松答道:“霹雳蛇。”
她倒是想诌其他,妖与妖之间的尾巴不同,跟蛟尾相似的也就蛇跟龙了,天云界没有龙,只余蛇这个选项。
女子把云筱的神色全都纳入眼底,未揭穿,询道:“你往我的腹部注入了什么?”
云筱如实道:“信素。”
瞥见女子困惑,她解答道:“没抑泽丸的情况下,只有乾元的信素注入你的腺体才能安抚你的不安,这也是我先前提到的暂时标记。”
不知哪个字触怒了女子,女子骤然逼近云筱,戾气四散,追问道:“你为何知道这些,抑泽丸又是什么?”
她从未听过那些字眼,难保不是这隐瞒身份的小妖胡诌来骗她的。
云筱戒备地退至墙前,虽暂时没在女子身上感受到杀意,但她右手的法决仍蓄势待发。
女子的骤然变脸,也坚定了她的判断,这本书里并无ABO设定。
如此,她跟女子也算得上这本书的例外。
打住,现下最重要的是该怎么回复女子。
云筱的脑子疯狂转动,几息后,她想出了对策,边说边留意女子的神色:“从我进入妖丹期,我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比别人多长了个器官,为了解开这个疑惑,我查阅了妖族的古籍,也问过数个前辈,总算在一个飞升大能的手札里找到了答案。”
瞧见女子神色未变,她才接着道:“手札记载天云界曾出现过三类人,分别为乾元、中庸和坤泽,乾元与坤泽每人拥有不同信素,中庸无味。
坤泽每年会有汛期,这期间坤泽会随着信素的扩散变得精神不济,焦虑不安,可以服用抑泽丸,或被乾元暂时标记而过渡。”
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在现代看过历史演化,不然还真无法说得这么头头是道。
女子将信将疑,这些她闻所未闻,但先前自己的身体异样的确被妖修说中了大半。
结婴后她体内的封印松动,她也知晓自己并非人族。
妖族成年后会有情热期这事她知晓,是以这几年每到这段时日她都会不远万里来此处渡过。
前几次虽煎熬了些,并非无法忍受,独独这次特别难熬,腹部多出来那处发烫发胀,这一情况在妖修悄无声息破了她设下的防御阵,掉进寒潭后更甚。
止住思绪,她不动声色道:“继续。”
云筱轻转右手断了法诀,悠然道:“乾元嗅到坤泽释放的信素会被动进入到燎原期,期间乾元会出现强烈的破坏欲,体内带有侵略性的信素乱飞,同样的,这时候要么服用抑泽丸,要么标记坤泽。”
女子抓住了重点,注视着云筱:“抑泽丸哪里有?谁会炼制?”
云筱目露迷茫,摇头。
女子不信,又逼近了两步,与云筱只两拳之隔:“交出那本手札。”
手札既记载了乾元、坤泽与中庸三类人的特性,想来也记录了抑泽丸。
除非所谓的手札是眼前的妖修杜撰出来的。
察觉到女子神色骤变,云筱想哭的心都有了,她从哪儿给她变出一本手札来?
偷瞅了眼女子,她忐忑道:“那本手札我看完就成了一堆粉尘。”
看到女子手中多了一把剑,她急忙道:“你给我一些时日,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
从妖修的神色中,她已能确定“手札”乃妖修凭空捏造。
纵然恼怒,女子也没失了理智。
妖修能炼制出抑泽丸固然好,倘无法炼制,妖修就是日后她渡过汛期的良药。
收了剑,她告诫道:“你要敢骗我,我定要你的命。”
言罢,她出了耳室,临走前捎上了那条被树叶包裹的烤鱼。
寻了个高地儿坐下,看着身下郁郁葱葱的草木,湛蓝的寒潭,时不时低头咬一口手里的烤鱼,她竟觉着有些惬意。
云筱则盘坐在洞府门口的石头上冥思苦想,直至日落西斜,她才勉强拼凑出抑泽丸的成分。
正欲去寻女子,便见女子回来,她不敢卖关子,分享道:“所需的药材我想起来了,但每种药材的用量我不,”意识到不对,她改话道,“手札上没记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