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还挺开心的。
他们分开来的两辆车还是要分开开走,程清烟走前又点了好几个菜,让方宥礼在家做好等她。
“对了,方先生,这周末要不要跟我回家啊?”
方宥礼本来都以为这件事要延后了,没想到她这么忙还能中间安排这事。
他自然同意:“那我这两天准备准备。”
程清烟仰头看着他的头就有点儿手痒。
看起来真的很好rua。
方宥礼看出她眼神有些奇怪但一时没有get到,不太自在地抬手捋了下自己的短发。
“怎么了,头发乱了?”
程清烟心思一动毫不脸红地点头:“嗯,有点儿翘。你看不到,还挺可爱的。”
方宥礼想拿手机照照看是怎么回事,可对上程清烟期待的神色,他又莫名其妙地忘了拿手机,只在她面前俯身低头。
“那麻烦你了。”
程清烟眼睛一亮,按捺住笑意轻咳一声道:“没问题,交给我。”
说罢,她还真一点儿不客气地按住他的短发,佯装是在按压发梢,实则偷摸过了把手瘾。
还别说,确实比陈墨的寸头好摸多了。
软乎乎的。
程清烟格外舒心,就连之后回公司工作都是在办公桌边看资料边忍不住哼小曲。
赵知年也发觉她情绪的变化,果然老板顺心打工人就开心多了。
但程清烟也没让赵知年闲着:“陈强现在不见踪影,你派人找找。我们还没给他赔偿金,顺便查查他最近喝酒打牌的钱都是哪儿来的。”
赵知年应了声,又说起另一件事:“姐,陈墨的事我们一直没有给个交代,虽然已经召回了大部分音箱,但网上评论还是不太好,应该是有人一直在带节奏。
“这件事对我们的股价也有影响,到现在还没有回升的趋势。”
程清烟起初就对这种情况有了心理准备,出了这么大事,股价不跌是不可能的。
“还在可控范围就好,就算找不到陈强还有陈墨,他快要出院了,我还是觉得,他们不可能丢了音箱,只是陈强不愿意给我们。”
“好。”
天空渐渐挂上一层黑色幕布,路灯照映着烧烤架上黑黢黢的油渍越发明亮。
“老陈,最近去哪儿赚大钱了啊?”
“别提了,家里那个臭小子在医院,我能去哪儿赚钱?诶对二!跑了哈哈哈哈……”
陈强坐在烧烤店外面的桌椅上,笑咧咧地伸手拿旁边两人丢来的纸币。
他周围的啤酒瓶七零八落,一手夹烟一手拿串蹭了满手的油,连带着纸币上都有一层油乎乎的粘腻。
不远处的路灯下立着一道一身黑衣的身影,头上鸭舌帽的帽檐被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庞。
他犀利的目光紧盯着甩钱结账的陈强,同时随着他离开的步子紧跟上去。
陈强喝醉了,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烟酒油腻味。
跟着他的人也没在意他究竟如何,只走到人烟稀少的小路,黑衣人看准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身后捂住陈强的口鼻将他拖到角落。
陈强下意识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黑衣人的束缚。
直到黑衣人主动松开他,他才得以大口呼吸。
“哪个混蛋敢动老子?老子让你赔得倾家荡产信不信!”
陈强看不清来人,意识模糊地叫嚷。
黑衣人冷嗤一声,一言不发地挥拳打向陈强。
陈强醉得连路都走不稳怎么可能打得过年轻力壮的黑衣人,只能在他的拳下嗷嗷叫,骂了没用就改求饶。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别打了……啊——我有钱、我有钱的别打了!”
黑衣人缓缓停手:“哦?你有多少钱?”
“两百万……我、我都给你行了吧。”
“两百万?”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又给了他一拳,“两百万就值得你用自己儿子的命污蔑别人?”
陈强就是个软骨头哪儿经得他这么打,莫名挨了两拳后及时改口。
“不不不,三、三百万那个人给了我三百万!”
黑衣人似乎没想到他还敢谎报,顿了一下后二话不说又向他挥起拳头。
陈强真是怕了他了,拳头还没打身上就立刻缩成一团改口。
“我记错了……我记错了他一共给了我五百万!真的事前两百万事后三百万!我真的没骗你了别打了!”
黑衣人的拳头最终还是放下,冷声问道:“谁给你的钱?”
“我不认识,他说我儿子自己偷偷藏钱想跑,我就很生气。但是他又说如果我和我儿子愿意帮他们一个忙,他就可以给我五百万……”
“所以他们就让你等陈墨出事后污蔑白堤,那个音箱呢?音箱是怎么回事?”黑衣人问。
“音箱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东西就是陈墨从学校拿回来的,我以为给钱的那个人也去找他了他才会那样。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
陈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黑衣人见状有些恶心,退了两步又问。
“那现在音箱在哪儿?”
“那个人让我给他,我就给他了……”
黑衣人眯了眯眼,临了又补了一脚踢在他肩上:“记住了,没有人来问过你。要不然……”
“我知道我知道,放心吧我肯定什么都不说!”
黑衣人目送着陈强屁滚尿流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