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来到停车的地方的时候,发现傅岑的车果然不在了。
学霸就可以不上课吗?才开学多久啊就请假?傅岑你是不是飘了啊?方越脑子混乱着想。
然后蹬着车就往回走。
生病的人真的一碰就要碎了,方越也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风都可以把他吹碎。
进了小区的时候,方越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吃了那什么狗屁止痛药屁用没有,肚子还是绞痛。
路过篮球场的时候隐约看到有人在打球,方越正准备细看一下到底是谁,结果人没看到,惨剧发生了。
“砰!”
“哪个没素质的?!”倒霉了一天,彻底忍不了的方越大叫一声。
别墅区怎么都有偷井盖的?!那么多物业费是不是白交了啊?
方越自行车的前轮嵌进了下水道里,自己则是摔了进去,腿被刮了一条大口子,已经开始冒血。
然后,方越就听到了这辈子最不想在这一刻听到的声音——
“我还以为是哪个倒霉蛋呢?”然后,傅岑的手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哪儿知道啊......”方越有些委屈道,然后拉着傅岑的手从井盖里出来,有些脱力地坐在了地上。
怎么丢脸的事儿全都能赶上傅岑啊?方越觉得自己和傅岑估计有些八字不合。
“腿没事儿吧?”傅岑看了看他的腿,已经流了一滩血了。
方越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傅岑的脸,胃疼得有些不清醒的他红着眼睛嚷嚷,“有点......”
傅岑哪里知道方越抽什么筋,红着眼睛的样子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时有些语塞,“你......你一个男子汉的,矫情个什么劲儿......”
说完他看着方越更加红的眼眶,马上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傅岑觉得了半天,也没觉得出什么东西出来,最后懊恼一句,“算了”,才结束了这段尴尬的对话。
方越哪里是矫情的人,但是人倒霉的时候,真的是风一吹就碎了。
他坐在地上缓了好久都没缓过劲儿来。
“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傅岑想为自己之前的多嘴做一些事儿来挽回。
方越摇头,“不用。”然后撑着被擦伤的手掌慢慢站了起来,还把嵌在井里的自行车拔了出来。
方小越已经恢复成冷漠的方小越,请无关人员速速远离!
方越在自己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一脸面无表情地对着傅岑说了句“谢谢”,就一瘸一拐地往家的方向走。
傅岑本来看方越不领情,都没准备多管闲事了,但看到方越走路的样子,又好笑又被自己的道德感谴责。
普通同学受难他都会伸出援手,而面前这人可是他的同桌啊?!
傅岑三瓜两枣的良心在心里谴责他,让道德标兵不得不加快自己的脚步,从方越手里接过他的自行车,“算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你腿伤了。”
方越试图从傅岑手里抢过自己的自行车,无果,遂放弃。
自行车保卫战失败告终,好在方越这时候身心俱疲,那点自尊心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偷懒去了,短时间回不来,于是方越也就没再执拗着不要傅岑的帮忙。
傅岑把方越送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这栋别墅离球场很近。
“你家没人吗?”傅岑看到已经开门却毫无动静的别墅。
“没。”
“你在家就可以看到我们打球啊?”傅岑随口一说。
方越十级警备,“我没有,我不是,我没看过。”
他这个样子把傅岑逗乐了,“我又没说你看过。”
方越抿唇,不说话,刚才他还以为傅岑知道他会在窗口看他打球呢。
“不过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傅岑找了个话题说,顺手帮方越把自行车推进门。
“医务室给开了假条。”
“生病了啊?”
“胃痛。”方越如实说,之后站在原地就盯着傅岑,那眼神好像就告诉傅岑,你该走了。
傅岑会意,正准备走,但是又看到方越还在流血的腿,叹了口气,“你家有包扎用的药吗?”
方越点头。
“我帮你包扎了再回去吧,你本来就胃疼,一会儿包不好就要感染了。”道德标兵还是做不到把人儿一个人扔在家里。
方越确实可怜巴巴的,就算用再生硬的语气说话,也透露着一股可怜的意味。
和流浪狗差不多。
傅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两者扯上联系,住在这儿的人怎么都和流浪狗沾不上边,但是傅岑就是觉得方越和流浪狗很像。
方越看了傅岑一眼,好像在做心理斗争。
方小越!敌人即将入侵领地!你不能当叛徒啊?一个声音在高亢地阻止。
但是方小越,你今天都这么可怜了,让傅岑这个敌人服侍服侍你怎么呢?以后说不定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另一道声音在诱惑着方越。
方越又偷偷看了看傅岑,捏了捏自己的指尖,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好——吧!”
看他,多不情不愿!这么不情不愿!怎么可能是自愿的?都怪傅岑实在是太热情了!
他!方小越!不过是满足了傅岑一个愿望而已!
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