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了老师的可恶比赛。
可偏偏,又是她与素熙相遇的地方。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谁。”黑影说。
“因为你问我。”她又赶在珍星继续提问之前给出了回答。
为什么要让你知道。
因为你问了我,而我不会对你隐瞒。
我是谁呢?
来找我吧珍星。
行走的过程仿佛看电影,珍星看见小珍星的身影不停闪烁。
停留的时间里,一会儿是小珍星路见不平结果自身难保,一会儿是小珍星在安慰被欺负的小女孩,最后停在小珍星因为衣服脏掉了不被允许进入比赛后台。
“我有多的裙子,我回家帮你拿。”
“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那个高于珍星很多,却看起来比珍星年幼的胖女孩鼓起勇气这样说。
她决定为这个第一次见面就为自己出头的朋友做点什么。
她其实很担心被拒绝,因为听到过太多次自己是无用之人这种话。
“好,你一定快点回来。”可是小珍星并没有那样。
她只是用看向救命稻草一样的信赖和依靠态度,重重地信任了胖女孩。
“这是,惠珠吗?”珍星相信黑影不会平白无故地带自己看这些。
“是吗?”可黑影却没有正面回答。
她提起了另一件事:“你的不幸,是从这里开始的吗?”
珍星随着她的话陷入了沉默,这是一种默认,而在她这样询问的时候,心中的恨意开始缓慢流动。
难道都是你造成的吗?珍星想。
哪知黑影却用更加委屈地声音回答:“这明明是我给你的祝福。”
祝福?
珍星的手再次被牵起,这代表她们要继续往前。
于是她看见——
年幼的惠珠使劲跑起来,她要快点回家。
她要帮助那个,帮助自己的女孩。
从来没有这样迫切地想要做成功一件事。
在累得不行的时候,惠珠靠着一种对于美好未来的幻想激励着自己继续向前。
她想,如果她能回家拿到衣服,再送给自己的新朋友。
那么,她对于对方而言就不是没有用的东西。
她们会一起玩,如果可以拥有这样一个朋友,惠珠愿意每天都这样跑下去。
远远可以看见那座白色房子的时候,惠珠知道自己要成功了。
“可是,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也许是成功近在咫尺,总是失败的惠珠下意识开始想起这个问题。
不会失败的,爸爸妈妈根本就不愿意看见自己。
她只需要低着头,装作自己不存在般,前往自己的房间就好。
只要这样就好。
“谁让你跑出去的?”
“你想死吗?”
她被抓住了,惠珠完美无缺的计划宣告失败。
是母亲,刚从教堂回来,眉眼之间尽是戾气。
“你这个,无法被净化的污秽。”
藤条抽在惠珠的背上,比起痛苦更多的是不解。
“你这恶魔,从我的孩子身上离开。”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也许是新朋友的安慰给了她一丝勇气。
惠珠喊了出来:“妈妈!我就是你的孩子。”
“我是惠珠,我是你的孩子。”
“我不会把一头怪物当做我的孩子。”
原来是下起了大雨,跑回来的惠珠被雨水冲刷掉了自己脸上的遮挡。
露出了黑色的胎记,但那并不是她生来就有的东西。
而是因为幼年时的一场大病,被父母带到无名山上拜了“神”之后她变得奄奄一息。
后来父母改信了基督,于是得到了神父的赐药,她活了下来。
可是变得很恐怖。
“可是,她说没什么。”
“她说我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惠珠默默念着新朋友的话。
“对了,我还要给她送裙子。”
挨完了打,惠珠没有忘记跑上楼继续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可取出衣橱里那条美丽的裙子,惠珠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
“好丑。”
“好胖。”
因为母亲的话,她生出了羞耻心。
她不敢再走出这间屋子。
“惠珠......所以,你是惠珠吗?”
珍星突然不害怕身边的黑影了,如果她就是惠珠。
如果,现在正在向自己袒露伤疤的,就是惠珠。
“我是惠珠吗?”
黑影的声音变得缥缈,她似乎说了一句微不可闻的话。
可珍星没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