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木:但是吧,就有点好嗑】
“聊啥呢?”林琳跟着把脑袋凑过来瞧。
林一娢将聊天记录递了出去。
林琳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进前五十不改名:啊啊啊?啥呀?谈了?】
【双木:没谈】
【双木:但我先嗑为敬】
【不仅前五十不改名:那我...?随一个】
身旁的周望玥憋着笑,肩膀微微抖动。
江随意感到莫名其妙:“坐大巴把脑子颠坏了?”
周望玥迅速息屏:“胡说,我脑袋灵光着呢。”
江随意:“那你笑什么?”
周望玥故作神秘:“天机不可泄露。”
嬉闹声忽然停了,几个人从门口进来。
导游:“这几位呢就是我们接下来这堂木雕修复课的老师。”
简单介绍过后,就开始给每个小组分发木雕修复的工具。
“修复如医病,耐心第一,找准症结才能下刀。”为首的老师傅声音沉稳。
讲解完工具用法,实操开始。每人分到一块巴掌大小、残缺不一的木雕花板。
木雕是门需要钻研一生的技艺,修复更是难上加难。
江随意托起自己那块。木质温润,纹路里嵌着积垢,一处花瓣断裂,边缘毛糙。
她指尖捏住刻刀,手腕悬空,刀尖悬在断口上方,迟迟不敢落下,努力回想师傅教的握法。
顾橖河的目光落在对面。女孩低垂着眼,眉心无意识地皱起,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木头的纹理走向,似乎是在寻找最不破坏原貌的切入点。
她握刀的手势略显生疏,却十分平稳,不见丝毫抖颤。
老师傅巡视过来,停在江随意身后,默默看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剔除毛刺的动作,眼中露出赞许:“小姑娘可以啊,手很稳。以前碰过这个?”
江随意摇摇头:“第一次。”
“头一回,那挺不错的。”老师傅点点头,俯身指点,“这个地方,顺着木纹走刀,轻一点......对,就这样。打磨用细砂,一点点蹭,不要急。”
在师傅指导下,江随意动作渐渐流畅,断裂的花瓣边缘被小心地修整、打磨。
修复过于耗时费力,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喊累。
周望玥停下手中的动作,捏捏脖子,闭了会儿眼,再睁开时,江随意依旧沉浸在其中。
“意意,你不累吗?”
其他人也看过来。
江随意闻声抬头,直到这时,她才感觉倒手腕的酸胀,可心底却充盈着一种奇怪的满足感,仿佛亲手抚平了时光的一道小小皱褶,那点酸痛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老师傅粗糙的指腹点了点那块被江随意仔细打磨过的小小花瓣断口,那里原本毛糙的茬口已经变得温顺服帖,几乎融入了原有的线条里。
他眼里的赞赏更浓了些,带着点老匠人看到好苗子时那种纯粹的欣喜:“是块好料子,静得下心,难得。”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周围几个桌面上进展各异的木雕:“都看看这位同学的,修复这东西,急不得,躁不得,就得像她这样,把心沉进去,跟木头说话,摸透它的脾气。”
“跟木头说话?”旁边一个男生小声嘀咕,显然觉得这话玄乎。
老师傅耳朵尖得很,哼了一声,没回头,只把目光重新落回江随意手上那块花板:“木头也有灵性!你不懂它,它就跟你犟,一刀下去,不是崩了就是裂了。懂了它,顺着它的纹理筋骨,它自然就服帖了。”
他顿了顿,看着江随意依旧专注的侧脸:“小姑娘,这感觉,是不是有点意思了?”
江随意指尖拂过那处被自己“驯服”的断口,木头温润的触感下,一种微小的成就感悄然滋生。
那感觉有些陌生,不同于解开一道难题的纯粹理性快感,更像是让一段沉寂的美丽重新找到了呼吸的节奏。
她轻轻“嗯”了一声。
“那就对喽。”老师傅朗声一笑,带着心满意足的神气,背着手踱开,走向下一个需要点拨的小组。
时间在刻刀的起落和砂纸的轻蹭中无声流淌。
“哎哟我的老腰……”周望玥丢开手里的细砂纸,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往后一瘫,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屋顶的横梁,“不行了不行了,我感觉不是在修复木雕,是它们在修复我”
“修复我的耐心,并且修到快要归零了!”
她这一嗓子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
“我也是,眼睛都要看花了!”林琳揉着发酸的手腕,苦着脸看着自己那块几乎没什么进展的木雕花板,上面的毛刺似乎比开始时还要张牙舞爪,“这根本不是人干的活儿。”
“感觉手指头都不是自己的了,”林一娢也放下工具,活动着僵硬的指关节,“又酸又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