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找我打听这些,我没说太多,但你那个亲爸可能还是看出了些什么,不知道你家到底什么情况,所以我觉得还是跟你说一声比较好。”
顾佥沉默了半天,“谢谢你,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和……”
万筱筱轻快地笑了声。
你连他跟我说话都要防备,吃醋得那么明显,更不用说她确实亲眼看到了他们在盛夏校园路上的那个吻。
这种爱不该被利用。
不过更重要的是,“我是你的粉丝,5271老师,你在信息课上登录过你的写手账号,我是管理员,能看到你的电脑画面。”
“?!!”
三分钟后,万筱筱出来跟她爸道歉。
“许宏叔叔,其实我跟顾佥也不是很熟,他毕竟是男生嘛,我们很少说话的,抱歉,帮不上你。”
“对不起爸,我刚刚顶嘴了。”
她话讲到这个份上,许宏也知道不会再有什么下文了,不过他也已经得到答案了。
“好好,那我不打扰筱筱了。”
不打扰我?
果然,万总也站了起来,“你在家呆着,我出去办事。”
“啊?爸,你去哪啊,喝酒吗,需要我开车去……”
“不喝不喝,”万总诡异地笑了笑,跟许宏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我们不喝,有人要喝一壶了。”
……
万筱筱给顾佥的第二通电话刚挂,顾佥就出门了。
“他们都走了,听我爸的意思,可能是去找顾叔叔麻烦了,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你赶紧跟他说一声!”
所以顾佥慌慌张张赶到了启和,在启和一直等到中午。
但不管是万总许宏,还是顾启尧,都没有来。
宋粼打不通顾启尧的电话,顾佥倒是来了,问了之后,他神色不安,只是说顾启尧没事,让顾总好好休息吧。
宋粼也就没再多话了。
等过了十二点的时候,午休时间,启宸那边却来电话了,打的是顾启尧办公室里的内线座机。
顾启尧办公室里的玻璃茶几已经换成了新的木矮几,手作花瓶里的那朵白玫瑰依然如旧,不知道这是枯萎后换新的第多少朵了,总之每次顾佥看到它的时候,它都是还是当初送给顾启尧时,半开不开的含羞模样。
“顾总!为什么不接电话啊,微信企微OA都在敲您!您得看一眼啊……喂?顾总?您在听吗?”
“喂,您好,我是顾佥。”
“顾佥?……哦哦,哈哈是顾佥少爷啊,顾总呢?”?“怎么了。”
徐大海好不容易从许宏的鬼话迷魂阵里抽身出来,好不容易打通了顾启尧办公室的电话,接的人居然是顾佥。
他心思疯转,又不敢瞎猜,干脆打着哈哈敷衍:“嗐,没怎么,这不是当家大老板无故缺勤,我们向上管理一下哈哈,顾总今天是身体不舒服嘛?哈哈……”
电话那头的顾佥却语调低沉,似是酝酿风暴:“是许宏和万声的老总来了,对吧。”
“徐总,他们说什么了?”
……
下午一点,顾启尧出发,赶往启宸。
头像裂开了一样疼,眼睛也肿,一直在流生理性的眼泪,顾启尧干脆在手里握了张餐巾纸。
但比头重脚轻的感觉更难受的是言缄一路上叭叭个不停的嘴。
“还是发烧了吧?活该啊你,大晚上的跑出来吹风,你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和顾佥直说?现在好了吧,一个两个都跑到你公司闹了,怎么收场啊顾总。”
“……你老踩急刹是脚心痒吗?开稳点行吗?”
“稳不稳的,反正已经到了,快下车,能站得住吗?要我扶你吗?”
言缄把车径直开进江湾区中心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他赶时间,在里面找了个空就随便一停,一辆车横了三个位置。
顾启尧扶着脑袋、两颧现出病态的红,他摆了摆手,却又抓住了言缄的胳膊,“跟我直不直说有什么关系,你先给我把话讲清楚,什么叫他跟他亲爸还有万总干起来了?”
“我哪知道啊!”言缄只觉得顾启尧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跟煮化了的面条似的,软绵绵的没劲,他一把扶起顾启尧,背过身用脚踢带上了车门。
“跟上次一样,还是宋粼给我打电话的,我是你们启和的公关吗?怎么一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电梯快要到达启宸所在的楼层,减缓了上升的速度,失重感让顾启尧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言缄还在叭叭:“不过这回,你这位宋秘书好像是真吓着了,看样子这次的事在你意料之外啊顾启尧,有应急预案吗?没有的话,等会电梯开了门,你可就得做好心理准备了。”
和上次预料到许宏会一出狱就来找麻烦不同,今天的事实在是有些突然。
高热让思维变迟钝了很多,顾启尧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佥为什么会出现在启宸?又怎么会单独跟万总和许宏对上?
而旁边的言缄,嘴上没把门地一直叭叭,眼底却划过一道冷芒。
上一次,也就是许宏出狱那天,来的那群媒体绝大多数都是言·传媒的朋友,只有极个别是闻讯而来的野生狗仔,目的是帮着顾启尧给许宏秀肌肉,告诉那老小子,想用舆论构陷诬告顾启尧虐待养子,从而试图损害启和的利益是行不通的。
但刚刚在地下停车场里,言缄分明还看到了几辆七座媒体车。
看样子,这次来的媒体,和他们言·传媒是敌非友啊。
万总?
万声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