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如很快便会发现秦启消失,他会来寻你。”颜南青说道。
她还想对韩澈说些什么,顾及秦启存在,还是收住口。
她思索片刻,“你们若信我,秦启这几日就待在云雁行。”
陆离昨日已回虞洲,跟颜北云一起在云雁行探听消息。
有她在,秦启会很安全。
韩澈看向秦启,等待他答复。
秦启有些气馁,“看起来,我哪也去去不了,还成了个累赘。”
“你不是累赘。”颜南青干巴巴安慰道。
秦启愣了愣,他本该在虞洲帮表哥,而不是现在这样,为顾全性命被困在不知道卖什么的店里。
见秦启的神情,颜南青又继续说:“待我们查到宋承如相关证据时,你也是我们的人证。”
她把方才搜出来的两样东西交给秦启,“收好。”
秦启有些感动,他作为一个纨绔子弟,除了这次进虞洲,很少会有人把这么重的责任交给他。
“蒙面女侠,我不会辜负你和表哥信任。”
韩澈在秦启接过那张纸时,忍住了替他拒绝的冲动。
这是她的决定,也是秦启的成为家主的必经之路。
秦家几乎把未来交给他了,但秦启他爹疼爱这得之不易的孩子,直到这次大婚才把他从摇篮里翻出来。
颜北云和颜棋正在此时打开云雁行大门,见到堂中三人,颜北云从容关上门。
颜棋悄无声息走到颜南青身侧,用眼神询问。
她轻拍颜棋肩膀,示意他放心。
颜南青简单与颜北云交代情况,便将秦启留在此处,她和韩澈离开云雁行,加快脚步,从后面溜进王府。
一路无言,只有风声。
颜南青用余光观察韩澈,他只是一股劲赶路。
回到王府后,二人才终于有机会坐下摊牌。
“你......”
“我......”
两人异口同声。
颜南青示意韩澈先说,她倒想看看眼前人会说些什么。
“没想到明先生竟会准许明家人习武。”此话一出,韩澈就后悔了,每次一遇见颜易安的人,他的嘴就要比从前更毒些。
倒是先问起她来了,颜南青点头,“此处不必京都,祖父担心我安危,在我幼年时请了武行师傅教了我写三脚猫功夫。”
韩澈:“那小灯和云雁行?”
“我明家家大业大,又甚奇怪?颜南青转移话题,“倒是你,宋二公子夜探自家又是为何?更别说你还装作苏淮。”
韩澈眯眼,为颜南青倒了盏茶,“明姑娘在虞洲竟也能知道国师底下不起眼暗卫的名字。”
她微微皱眉,没想到这一层,“幼时还在京都时偶然被他救过,有什么奇怪的。”
韩澈掩住笑意,“好。”
他的眼纱被颜南青放在桌上,“你夜探王府也不是因为对自家屋子好奇吧?既然你我都有秘密,也都有相同的目标,”她顿了顿,投给韩澈友善的笑容,“不如,我们合作?”
“我不问你装瞎的事。”颜南青笑着说,“你也不要再问我的事。”
看见她这般神情,韩澈好似看到前世那个恣意妄为的兑泽暗卫。
“话全被你说去,我难道还能拒绝?”
颜南青向韩澈伸出手,“那我们便是盟友了,宋二公子,合作愉快。”
面前这只手有不少细茧,布满大大小小伤痕,颜南青见韩澈没动作,视线也移到自己手上,手指微蜷。
韩澈却已握上,“合作愉快,蒙面女侠。”
颜南青只当他用秦启的话打趣自己,没多在意。
但他嘴角的笑容和记忆里她离开那一天见到的笑逐渐重合。
两手相握,身旁景色向她身后倒退,她没来由地一阵惶恐。
抬眼,是韩澈带着笑的眼,她猛地惊醒。
她以为是这几日没休息好的缘故,将这股不适抛之脑后,坐在韩澈面前。
既然已决定合作,二人将现在得知的情报相互交换。
三月前,如来客栈被一场大火烧毁。
就在这大火后的第二天,城外有个村子全村被屠,那段时间官府被这两个案子忙得晕头转向。
对于那场大火,官府给出的解释是那客栈老板在赌场的欠债,无力偿还,决定烧毁客栈跑路,幸好那几日客栈正值淡季,没多少客人,除了些财产损失,没有人员伤亡。
而这村子的事,官府言道,是山上匪徒所致。
那群土匪凶险狡诈,人性丧失,为避免再生悲剧,刺史下令封锁城门,百姓们只能进不能出,直到剿灭匪徒,
幸得虞洲城内有人挖了一大块地种庄稼,再加上粮仓内的粮食,才没发生缺粮的事。
但剿匪已有三月,却迟迟没头绪。
民声载怨,已生了许多布满。
更有人跑去官府要个说法,出来的时候却像是变了个人般,处处宣扬刺史功绩。
官府的确派兵出城过,但出去的人再没有回来。
宋承如前段时间和城内好几个打铁匠有来往,他给每个匠人一张图纸,但韩澈和颜南青都没找到那张纸。
大婚之前,宋承如手下的商铺出现很大亏空,欠了好些工人银两。
因着宋承如平日在百姓中口碑尚可,这些做工的人并没闹出什么动静。
大婚之后,刺史派出剿匪的人里混入好些宋承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