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破了一个洞,月光将屋内照亮。
四处墙壁也光滑无比,寻不到一丝缝隙。
地上铺了许多稻草,看起来平日里常有人在此歇脚。
她抬起头看了眼佛像,它嘴角含笑盯向自己。
颜南青低头拜了拜佛。
她不信佛,但好歹在别人的地盘。
她在每个地方摸索都没发现异常机关。
此处必有怪异。
她退出这屋,在门外守了一整夜也没看见那群暗卫再次出现。
狡兔三窟,看来这些人已从别处离开。
她站在庙外看了眼那破旧屋顶。
想起遇见颜棋时,也是在个破庙里。
蓦地想起天火案和越知凌。
这件事应被交给别人去办了。
颜南青回到明府时,假宋豫真韩澈就坐在大门口。
准确来说,他坐在台阶前,手搭在膝前,不知在看些什么。
颜南青走到他面前,“宋豫,你在干什么?”
韩澈迷茫抬起头,他未戴眼纱,眼珠子盯着前方,“我夜里起来没寻到你,就摸索着走出房门,走得累了,便想着在这里等你。”
颜南青当即拆穿,“你瞎着眼竟能走上半个时辰来到门口,又这么恰巧明府大门打开,你走了出来?”
“我竟走出明府?”韩澈有些不可置信。
此刻,颜南青觉得他在伪装。
她再次晃了晃手,韩澈没反应。
她挥拳冲向韩澈眼前,拳风带起他鬓边碎发,但他眼睛也没眨。
真是个瞎子。
“起风了。”瞎子如是说道。
“......”
颜南青有些惋惜,拉住他的衣服将他带起身,“夜里睡不着我在府里闲逛,不知不觉天便亮了,想着出门自己买些早点。”
韩澈伸手,“早点呢?”
颜南青给了他的手一巴掌。
“被我吃了,买完后才想起,我们家的早膳比你们家好多了,得让你也尝尝。”
韩澈抿嘴偷笑,“你不气了?”
颜南青悄悄转过头看一眼他,能有什么好气的,总有天她会拆穿他的真面目。
颜南青与明风告别后便带着韩澈回王府。
刚进王府,裴萋萋就迎上来,她面色焦急,像是府内有大事发生。
颜南青不解,“姨娘,发生何事?”
裴萋萋却是冲着韩澈去的,“宋豫,秦将军今晨突然来王府,缠着王爷说他掳走秦启。”
*
王府前厅。
秦仁责站在宋承如面前,气的两眼通红。
此时他骂的起劲。
“当初被你蒙骗,将晚素嫁给你,害死了晚素,还害死行舟不知多少百姓。”
“只恨我这老头儿五年前昏了头,辞去将军之位,否则,你宋承如还会有今天!”
“你将秦启带去哪儿了!我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要.....”
“祖父。”韩澈淡淡开口,叫停秦仁责的话。
宋承如也终于在此刻站起身,满脸无奈对韩澈到,“宋豫,你祖父老糊涂,竟以为我掳走秦启。”
“秦将军,我将秦启带走作甚?”他无奈问道。
韩澈轻声笑笑,“父亲,母亲死后,你与祖父心生嫌隙,秦启消失,他自然怪罪到你头上,不如父亲便派兵去寻寻秦启。”
他目光停在宋承如脸上。
宋承如犯了难,“我哪有兵力,秦启的事不如交给刺史去办妥当。”
转眼看见颜南青站在宋豫身侧,展开笑颜,“溪月,你们刚回府,就别担心了,我会想法子找到秦小公子。”
秦仁责也在此刻叫住颜南青,“溪月,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你和确之成婚后瞧见你,若是哪日有空,来秦府陪陪我这老人家。”
他对宋承如冷哼一声,“既然陈王如此说,那我便去寻寻这虞洲刺史。”
夜里,颜南青避开守卫,在宋承如书房下提前埋伏。
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她转过头,原来是“苏淮”。
她凑过去悄声问,“你也是来找秦启的?”
“苏淮”点头,示意颜南青噤声。
她明了。
书房里宋承如手下人正汇报白日见闻,最后,宋承如问道,“那姓秦的?”
“我们...没问出什么。”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小。
宋承如震怒,捏碎手中茶杯。
颜南青微微眯眼,宋承如居然有武功,他藏得太好。
他跟着那下属走出房间,颜南青和“苏淮”对视一眼。
她只好将昨日看见的那破庙告知“苏淮”。
他表示理解。
“你没有情报和我交换?”
他这才恍然大悟。
“秦启有个关于这些年他和刺史中饱私囊的账本。”
中饱私囊....
那些钱估计全用在兵力上。
二人在远处跟着宋承如,他去了昨日颜南青发现那破庙。
他们在外等了许久,也没见宋承如出来。
两人在破庙里摸索,苏淮发现异常。
“你看那道墙,虽然光滑,但摸着却有道细微划痕。”
在庙中踱步,有块砖有些细微松动。
颜南青也踏上那块砖,用上巧劲踩动。
耳边传来机关声,石墙逐渐反转,显露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