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变态。
他拽着郁淞的手,转身走向另一架星舰:“跟我走。”
“去哪?”郁淞声线发紧,红着耳朵清了清嗓子,转而换上喜滋滋的表情,像个摇尾的狗,“做什么?”
士兵们乘坐的星舰并没有滑出多远,所有人都趴在视窗旁,观察上将大人跟郁先生的互动。甚至请动了唇语师,对上将的唇语进行同声传译。
只见时既迟沉眸,右手挑起郁淞尖削的下巴,丰满的嘴唇勾出一个魅惑的弧度:“不是要培养感情?”时既迟三两步踏上银白的登舰梯,把手贴在郁淞厚实的脊背上,手指无意识戳了戳脊沟上的那条深凹的线条,随后使力,把人往前一推,“我们约会。”
众人:?!!
郁淞:^^
*
星舰缓慢升空,耳边尽是嘈杂的轰鸣。穿过大气层的时候剧烈颠簸,陆上的景致渐渐远去,视窗外的绿地变成浩瀚星空。
按照莫尔斯发来的星图定位,时既迟在控制板上输入一条指令,确认目的地点后,他开启了自动驾驶模式。
健壮修长的双腿委屈地踩在控制器下方的狭小空间里,时既迟靠回驾驶靠背。耳朵骤然碰上湿热的气体,他被气息喷得一激灵,汗毛直竖,下意识绷紧脊背。回过头,一张人脸近在眼前,他一手拢住郁淞的脸,把人往后推开。
这王八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扒着靠背凑在他的耳边。
看见时既迟应激的反应,郁淞不由起了点捉弄的心思。算准了时既迟听见什么话会不爽,他抓住对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把脸贴在对方手心里蹭了蹭:“老公,你不穿军装的样子,好性感。”
看见时既迟出现在人群之中的第一眼,他就想这么说了。
时既迟白色的立领衬衫贴在身上,锁骨被领口挡住一半,有种欲说还休的意味。胸前的那块布料被/顶得饱满,他被按着头陷进沟壑里的时候,鼻根被两侧的胸肌挤压……能闻到时既迟惯用的木质香水,像无常的勾魂杖那样把他钓得失魂,浮想联翩。
“……滚远点。”时既迟顺手给了他一巴掌,恰好打在红肿起来的地方。力度没控制住,直把对方的脸扇到偏向另一侧。
郁淞捂住被打的脸庞,眼里精光一闪,露出些压抑不住的笑意:“刚才的事,谢谢老公。”
时既迟发现,他好像对这个称呼免疫了。没有反驳什么,他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不过,你真信我?”郁淞凑近了些,左脸上原本被拳揍得红肿的地方又添了个红色的手印。
“不信,”脸上的红痕太过明显,时既迟忍住把人推开的冲动,不留情面地转头看向光屏上显示的星图,“所以你也不用自作多情。”
郁淞差点气笑。不过按时既迟的脾气,说出这种话才是意料之中。
“所以,你是表面向着我,其实想孤立他?”郁淞随口道。
时既迟没再回答,算是种默认。
郁淞心里的尾巴再次高高翘起:好歹表面还向着他呢。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让时既迟这么冷漠无情的人帮他说话吗?
没有。郁淞沾沾自喜,他是例外。
星舰穿过大气层,平稳降落在联邦边缘的德尼星上。从星港出来,有下属早早等候在外,开着悬浮车七弯八拐,两人最终在一座偏远的小镇上落脚。时既迟自顾自在巷道里矫捷穿行,郁淞则大摇大摆跟在他身后。
时既迟找了一家小饭馆,此时正是中午,没吃早餐的两个人肚子都空空的。时既迟这张脸知名度太高,小店员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哆哆嗦嗦把菜单递到他手上,然后忙不迭跑进某个标着“闲人免进”的办公间。
时既迟对吃食没什么要求,而且来餐馆也不是特意为了吃饭,所以拿到菜单的下一秒,他就把那张塑封的纸片反手扔给郁淞。他自己则是背着手视察一圈,在靠近巷子的一扇窗前站定,对着郁淞勾了勾手指,坐在窗边,转头盯着巷子里面。
巷子很窄,天光从顶部投进来,却照不到地面,年头久远的路灯被灰尘蒙上,日夜不停地散发出微弱的光,勉强看清道路。地方过于偏僻,巷子里很久都没有出现一个人影。
“时上将。”饭馆老板听说来了贵客,马不停蹄迎了出来,脸上是长期待在后厨而沾上的油光。他满怀期待地搓了搓手,受宠若惊地问,“上将大人要吃点什么?”
时既迟淡然收回视线,对老板颔首,继而瞥了眼对面坐着的Omega。
郁淞单手撑着下巴,早就点好了菜,但老板硬是一个眼神都不分给他。他百无聊赖地坐着,手指挑着笔杆转了好几圈,又放下笔,用指尖在塑封的壳上磕出轻响。
见老板终于向他看过来,郁淞温和地笑了笑,把菜单递给老板,说声“麻烦了”。
老板谄媚地望着郁淞,尽管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能跟时既迟坐在一起的,想必也是身世不凡,巴结巴结总没有坏处。他咧嘴笑道:“这位是上将大人的朋友吧。”
“是——”时既迟只发出一个“s”的音,就被某人迫不及待地出声打断。
像是早就等着这个问题,郁淞扬起眉,颇为自得地纠正道:“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