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膝丸的讲述,髭切大概可以理解弟弟的心情。
于是默许了弟弟把同振安排在他们两刃之间。
“阿尼甲,你尽管休息,我会留意这位【阿尼甲】的动静。”膝丸信誓旦旦道。
接下来的几天,三刃就这样相安无事按部就班地生活着。
【髭切】自从第一天暴走过一次后,其余时间都安静地跟死了一样。
活动的内容只有髭切膝丸两兄弟在天气好的时候把他拖出去晒晒太阳灌几口茶。
平稳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某天深夜出阵回来的膝丸发现部屋门口亮着灯。
那刃披着外套,垂着头,半张脸埋在衣领处的毛领中。
他面前放着一只丑萌丑萌的南瓜灯,是膝丸和兄长去年万圣节手作的。
万圣节之后就被放进了柜子里,也不知道如今是怎么又被翻出来了。
膝丸走近那刃,轻轻喊着:“阿尼甲。”
对方的头从软乎乎的毛领中慢慢抬起,奶白的皮肤连同着脸上可怖的骨质凸起都被南瓜灯的光映成了暖色。
见【髭切】有些睡眼惺忪地盯着南瓜灯发呆,膝丸便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他想起来今天是兄长做近侍,主公那边最近公务繁多,经常和近侍一同加班到深夜。
估计兄长也是因此抽不开身,一时间把这位【兄长】忘在了外面。
膝丸伸出手像往常一样准备将【髭切】扶进屋内。
但当他半抱住【髭切】时,对方却并不像以前一样一副无知无觉任人摆布的模样,而是慢慢转过头,用那双在南瓜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猩红的眸子注视着他。
膝丸可以感受到对方并无恶意与攻击倾向,于是便怀着惊讶的心情任由对方打量。
过了不知道多久,【髭切】慢慢伸出手,只剩灰黑骨骼的骷髅手掌轻轻落在膝丸头上。
膝丸的眼睛慢慢瞪大。
在他的目光下,【髭切】有些不习惯地勾起嘴角,僵硬地尝试着展露出一个正常髭切那样甜软的笑容。
但脸上大片裸露在外的异变骨骼使得他的嘴角只能微微扬起些许弧度。
【髭切】保持着这样似笑非笑,在旁人看来有些阴阳怪气甚至感觉可怖的笑容,用略带沙哑的声音温温软软地说:“欢迎回来,膝丸。”
他摸了摸膝丸的头,之后收回手,将南瓜灯抱起来放进膝丸怀里:“我一直在等你。”
语毕,他也不管膝丸有什么反应,便直接拉着对方的手站起身。
“走吧,我们回家吧。”
【髭切】牵着膝丸准备往部屋走,但被他拉着的膝丸却毫无动作。
【髭切】回过头,有些茫然地看向身后:“怎么了?膝丸又变哭哭丸了呀。”
随后,他又安抚性地握紧了膝丸的手:“放心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保护你的。”
膝丸擦干净脸上的泪水:“阿尼甲,我才没有哭。”
另一边的天守阁。
髭切莫得感情地帮审神者处理着公文。
“主公大人,如果下次再出现这种堆积公文,最后临时抱佛脚的情况,我可能会换种方式协助你哦。”
髭切语气格外温柔地说。
外川苦茶浑身一颤,两行宽泪簌簌落下:“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努力工作。”
忙碌中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天边探出一线晨光时,一人一刃终于卡着最后的时间提交了公文。
完成近侍的交接工作后,髭切顶着青黑的眼眶,一路上谢绝了三日月和莺丸的喝茶邀请,以及次郎太刀和日本号的品酒会,脚步沉重地往部屋去。
他现在只想回到弟弟身边,躺在弟弟为他准备好的床铺上美美补觉。
打开部屋的门,走进里间。
髭切没看到弟弟为自己铺好的床。
只看到弟弟被同振抱在怀里,两人依偎着睡得香甜。
在两刃的床头,他和弟弟去年制作的,满载着温馨回忆的南瓜灯还亮着,大小眼的南瓜灯咧着嘴,一副鬼畜的模样朝他笑着。
髭切:“......”
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