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两个不同版本的故事,似乎好像可以把所有事情都串起来了,但蒋昭觉得这件事情始终没有结束。
真的会那么简单吗?盘小楠的出逃真的就只是为了那个外族男人吗?
最让蒋昭在意的,是阿嬷,她在这个故事里看似什么都没有推动,但又因为她才能发生的后续。
27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盘浣还站在原地,什么话也不说,她这一辈子都在不停地失去,失去,最后只剩下了自己。
蒋昭问了句:“这个诅咒是根据什么流传下来的?”
盘浣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面对这个杀了自己外孙的人,盘浣心里满是愤恨,但她很好地克制住了,过去女儿死的时候她就忍住了,这次自然也是一样,知道镇蛊人又来了开始,她就一直准备着。
蒋昭站起来走到盘浣身边,凑到她耳边,这个时候,盘浣的手慢慢地摸上了自己腿上的那把刀柄。
“他没死。”
盘浣顿住了:“您说什么?”
蒋昭眨了眨眼睛,也不回她,开了门把外面的盘昌又叫了进来。
在外面的这一段时间里,盘昌脑子里把盘浣阿婆这些的表现都想了一遍,没见她会说普通话啊,她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么多年不说话,普通话还说的那么好的。
以及,在刚才讲的故事里,盘昌下意识地把自己那些阴暗的心思都藏了起来,比如,他知道盘小楠一旦被认为是背叛者,就会被剥夺守秘人身份,在外面死去。
把不相干的人都再次清空,房子里又只剩下盘昌和蒋昭两个人。
蒋昭把枝枝召了回来,示意盘昌坐着说话。
“镇蛊人,您……”
蒋昭说:“你们的诅咒有什么办法结束?”
果然,她已经知道了,盘昌的心提了起来,又放松了下去。
“我们的诅咒,镇蛊人,这要看您啊。”
蒋昭刚开始以为盘昌在威胁自己,仔细看了看他的面部表情才发现这句话是认真的。
“什么叫看我?”
盘昌迷惑地看了一眼镇蛊人:“这个诅咒,是第一代镇蛊人带来的,所以也只有您知道怎么结束。”
是镇蛊人带来的。
蒋昭很是困惑,自己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件事情,诅咒这种东西也不在酿鬼人的能力范围之内。
“你继续说。”
盘昌看了一眼蒋昭的眼色,小心翼翼地添上了一句:“第一代镇蛊人在第一次镇蛊的时候带来了那个诅咒,其他的都没有再记载了。”
蒋昭沉默了一下:“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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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搁了这么久,蒋昭回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前台换成了强荣,他见到蒋昭回来,继续谄媚似的笑笑,但不再凑上来了。
蒋昭忽略了强荣,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在外面敲了好久的门,覃序南都不开,她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从强荣那里抢来了备用钥匙,一打开门,地上都是画纸,有揉成团的,有撕裂的,也有一些画好的,无处下脚。
覃序南依旧低着头在桌子上画着线条,那么大的声音也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蒋昭扳过了他的头,他的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几乎布满了红血丝,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麻木,冷漠,手还在不停画着。
遭了,这是魔怔了。
蒋昭思考了一秒钟,就把他打晕了,那只画着的手才停了下来,蒋昭抽出了被他压着的纸,把晕了的覃序南丢到了床上,被子一盖就不管他了。
这张画上的线条看似乱七八糟,但隐隐有点熟悉感。
蒋昭把地上那些画好了的纸捡了起来,又把那些没用的扔掉,坐在凳子上把这些画排了排序。
枝枝在耳坠子上突然叫了一声。
这些画是之前在盘瑶祠堂摸到的那些墙壁画,至于为什么这份记忆又从枝枝那换地方到了覃序南那,是因为当初太着急了,刚让枝枝记住,没多久就开始死而复生。
在当时的枝枝看来,死而复生要比储存记忆更重要,于是枝枝就把这份记忆暂时存在了覃序南脑子里,然后离开的时候忘记拿走了。
对此,蒋昭只有一个感觉:很烦,超级烦,烦的不得了。
本来还打算把盘小楠的事情和覃序南说一下,结果看他这样子,又得睡好几个小时,有得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