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再多就不礼貌了。”蒋昭笑着,像逗小孩一样的语气,但动作却很粗鲁地把虫子抓了起来。
一阵风突然吹了过来,中间的烛火颤颤巍巍的一闪一灭,蒋昭没注意到,手上的那个伤口有一滴血掉落到了地上,马上就消失不见,连印子都没留下。
周边的抽屉也开始哐当哐当响个不停,翅膀挥动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有些抽屉已经在里面封存虫子的撞击下一点一点从柜子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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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把蒋昭送进去,就在外面找了个凳子坐着,来往的摺货经过他身边都会抬眼看几眼这位只在地上工作的老张。
摺货裴口把手上的东西存进了器存屋里,出来还看见老张坐在凳子上,忍不住上去攀谈。
“老张,怎么这次是你下来?”
老张答:“总部来的追瘦猫在这里存个东西,给了总部出的代行条,这不,我带她下来,等她存好了再带上去。”
“这间……这间存屋是存巫蛊之类的东西吧,这位追瘦猫不会就是常年提供蛊虫的那位大佬吧?”
老张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别问,问了也是白问。
裴口只能作罢,刚出来的其他摺货招呼着他快去存其他当物,他和老张说了句“走了”就往前面走过去。
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的,一声尖锐的钟声在地下传了过来,然后一声接着一声,所有人都放下手上的东西站在原地。
老张唰得一下站起来,这个声音,这声音是撤退的信号,他赶紧招呼其他人:“快走,你们摺货的先上去。”
面前的巫蛊当屋也开始颤动,老张苦着脸在门上敲了敲,喊了好几声“蒋小姐”,见没人回应,他咬着牙往门上撞过去,想用力把门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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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昭在里面听到了强烈的撞门声,但也没心思去关注,她现在在意的只有屋子里这一堆到处发疯乱飞还隐隐有朝自己冲过来趋势的蛊虫。
她把还留着血的那只手伸出去,奇怪的是没有一只蛊虫爬上来吸血,它们还是把自己当成是假想敌,嗡嗡嗡地快速扇动翅膀,吵得人心烦。
容自己好好想想,这个情况应该怎么处理,记得阿嬷好像说过,门外撞的越来越激烈,那扇门坚持不了多久了。
蒋昭用力咬开了右手中指,直接在地上画起了符,类似甲骨文一样歪歪扭扭的。等写完,她把刚拿来的那只蛊虫直接捏碎了,奇怪的是,那只蛊虫被捏碎后不是黏糊的一团,而是呈现粉末状,被蒋昭均匀地散在符上。
周围的蛊虫还在嗡嗡嗡地飞着,蒋昭冷下了声音:“现在,滚回到你们刚刚的地方去。”
它们也只是往后退了几步,总体还是围绕在蒋昭身边,远远望去,就像是被虫子包围的一个类人怪物。
“吱——”
蒋昭的肩膀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小虫,它轻声地朝周围叫了一声,这堆蛊虫却全都争先恐后地跑回自己的抽屉里,还自己把抽屉推了回去。
她轻轻侧耳说了一句:“谢谢你啦,小枝枝。”
这时,门也刚好被老张撞开。
“蒋小姐你没事吧?”老张气喘吁吁地问,紧接着环顾了一下四周,没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蒋昭笑了笑,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一只蛊虫放进木箱子里,把锁锁上塞进了空抽屉里。
“我没什么事啊,对了这只蛊虫被我封印住了,也已经放在箱子里了。”
老张擦了擦汗:“好好好,那我们先上去吧,当铺的撤离钟响了。”
两个人走出门一看,刚刚诡异的变化都趋于平静,老张忙着上楼,快走了几步,蒋昭还是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对了对了,蒋小姐,那个什么眼罩。”
蒋昭熟练地系上了来的时候的丝带,跟在老张后面。
嗯,这次回去的路线和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老张直接把人送到了公司门口,不好意思地赔笑道:“对不住蒋小姐,我们这出了点状况,你在这稍微等会,我已经让丰旗从住的地方来接你过去了。”
“没事没事,张叔你忙你们的,我自己在门口等会就好。”
老张这才急匆匆转身上楼,擦了擦头上的汗,打算和上面的汇报一下,今天这事怪得很啊。
对了,这位蒋小姐,好像从一开始见面就一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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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旗安排的住宿是在一个小型民宿,带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花花草草什么的种了很多,地方很偏,但是在难得出现的日光里,看起来漂亮极了。
蒋昭对这个地方表达了极大的赞赏,笑着评价道:“这个地方很漂亮诶。”
她在包里翻了半天,找出了一张卡向丰旗递了过去,表示里面都是最近住宿和请向导的钱。
丰旗赶紧又把卡还了回去:“蒋小姐,这些钱有经费支持的,而且这次谢……咳咳不是,我们这有人帮你垫了一些。”
“是谁啊?”
丰旗慌了神,把蒋昭前几天寄来的快递放在院子里就往外跑。
“蒋小姐,东西都给您放这了,后天导游早上就能过来,他的名字叫鱼蒲。”
蒋昭快走了几步,只看到了丰旗车子在街角转弯的半个车身,于是她把院子门锁了进屋拆快递。
算了算时间,好像有段时间没打电话了,蒋昭在拆快递的时候顺道给周女士打了个电话。
“喂妈妈,我到出差的地点啦,和你说一声。这里可能信号不太好,时不时会打不通电话,要是后面我不怎么回你,你不要担心噢。”
“知道的,工作重要。昭昭你衣服都带全了吧?在外面不要不舍得吃好吃的。”
“我肯定把自己喂的饱饱的,下次回家我肯定重个好几斤。”
“你也少吃点零食,那些什么垃圾食品少吃点,有没有听到?”
“知道啦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