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白霜被关押至典狱司了,杜若兰带着蓉儿,去看了她一眼。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白霜披头散发地蹲坐在角落。见杜若兰来了,也只是轻飘飘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你不是向往自由吗?这就是你要的自由?”
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等着死期将近。
白霜缓缓抬头,凄然道:“……你是何时发现的?”
“你我二人初次见面,我用三十两银子,从你爹手上救下你那日。”
竟这么早吗?白霜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她看向铁门外的杜若兰,缓缓道了声:“对不起。”
杜若兰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说完她转身离开,不再看她。
杜若兰走出去,蓉儿正在牢房入口等她。
这时一个侧脸颊直至下巴处被伤疤横贯穿的男子出现在视野里,此人迎面向她走来,本来清秀的脸庞因为这道伤疤增添了抹狠厉。
他一双鹰眼盯着杜若兰,声音也同样透着股不容人拒绝的狠厉。
“时限已到,请县主,速速离开。”
看来此人便是典狱司司刑。
此处阴暗潮湿,她最近嗅觉异常的灵敏,凡是一点点刺鼻的味道,都能引得她一阵恶心。牢狱中更是气味难闻,腐臭混着屎尿味儿,令她腹中略感不适,隐有翻江倒海干呕之迹,不需他来赶她,她也是不想在此久留的。
杜若兰道了声:“蓉儿,我们走。”这一张嘴,胃里一阵恶心泛滥,差点没干呕出来。
她连忙用锦帕捂住口鼻,脚步不停地离开。
路过他的身侧时,杜若兰鼻尖嗅到了一股些许熟悉的体息,还伴有隐隐的血腥味儿。竟与那日她在马车里被人挟持时,从那人身上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
杜若兰脚步微缓,她低垂眉眼,带着蓉儿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典狱司。
外头风雪正盛,一个形单影只的女子,只着轻薄纱衣,步履蹒跚地走在京城街头。单薄伶仃
过往行人对着她衣不蔽体的放荡形容,指指点点,最终女子停在了风月楼下。
她呆呆地望着早已被查封关闭的风月楼大门,最后无措地蹲坐在门前,她蜷缩着身子,不知该去往何处。
昨天,大理寺的人把风月楼里里外外搜刮了一遍,她正准备卷细软逃走时,目睹了老鸨子被吊死,当场被吓晕过去,醒来时,她便和风月楼其余的姑娘们被关在大理寺受审。
大理寺的人几番盘查后,确定这些妓女除了替风月楼接客外,便一无所知,于是大理寺少卿下令,将她们都放了。
有家的回家,没家的找下家继续干老本行,小荷花发现自己这么多年,除了干出卖□□的活,其余她什么都不会。
她也跟着去了一些勾栏妓院,结果别的姐妹都被留下,就她没人要。
没办法,谁让她生得不是那么好看,腰肢也不够软,也不再是皮肤嫩得能掐出水的年纪,除了便宜,她一无是处。
可便宜并不能让她替人赚钱,所以别的姐妹都有人要,偏生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