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没有抗拒。
也没有把它拍下去。
程浩站在一旁,低声念道:“听说你今天也没把它踢下床?”
林夕脸色微变,耳根微热:“谁说的?”
“苏母。”程浩淡淡一笑,“她说你早上睁眼那一瞬,水獭正在你胸口打呼。”
林夕冷哼一声:“你们都挺闲。”
训练结束,苏母照旧在廊下留了汤,山药百合,温润不上火。她自己端着茶盏坐在石桌一角,看着两人走近。
“今天动静小多了。”她抿了一口茶,语气轻松。
“水獭速度太慢,我懒得追。”林夕淡淡回道。
“也许是你舍不得吓它。”苏母眯眼一笑,“认主的精神体啊,最不怕粘人。反正,它已经选你了。”
林夕没再回嘴。
她只是伸手摸了摸黑狼的耳背,后者静静地卧着,连尾巴都没甩一下。
日落西沉,林夕回屋时,水獭悄悄跟在后头。
她脚步慢了两拍,但终究没把它踢开。
夜深,苏弥坐在她门外的廊下,怀中抱着茶盏,目光落在廊灯投下的影子里。
“你要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她轻声笑着,“明天模拟对抗赛,我来引导。”
房门悄然一响,林夕倚着门框,头发略乱,神色昏沉。
“你上场,我就不会输。”她说。
苏弥轻轻一笑:“那我也赌你不会疯。”
林夕盯着她,半晌才低声开口:“你今天……没躲我。”
“我从来没躲过。”苏弥看她,眼神坦然。
林夕没再说话,只轻轻将门关上。
屋内,黑狼跃上榻尾,尾巴卷着水獭,两只精神体窝在一起,动也不动。
林夕走过去,望着那团毛球似的白,低声笑了一句:
“……听说你今天也没把它踢下床?”
黑狼没理她,只舔了舔爪子。
她轻笑一声,靠着床躺下。
风拂过檐角,夜虫低鸣。
她闭上眼,心跳终于缓下来,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