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要比赛了太紧张?”她吓了一跳,心想怎么就至于这样?却只见卢笛飞速咬了咬露在护掌以外的手腕关节,随着红色牙印浮现,神情迅速冷静下来:“我这次一定努力,肯定能做完。”
“你不用急,按你自己平时的节奏来。大赛前有个小拉伤也是要命的。”以前在省队的时候,许知禾就知道卢笛有心情不好时啃手的习惯,而她从小被父亲科普什么皮肤皱褶里能藏多少细菌,所以总是像现在这样不厌其烦地拍掉卢笛的手。“你知道我提倒立很牛的,我们总数凑够了就行。”
“嘿,我给你讲个笑话。”
“笑话?”江春晓非要把空调开到最低温,然后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她觉得这样非常“爽”,满身是汗的许知禾进来的时候特意把运动外套衣领拉到顶。
“题目叫‘一句话让教练为你准备五百个提倒立。’”
“哈哈哈!”许知禾的语气和最近短视频区新火的那个梗一样幽默,江春晓笑完了才觉得很不合时宜,然而好友实在是太善于把自嘲变成冷笑话,让笑点本来就低的她屡屡发出这种不合时宜的笑声。她立马把表情转为严肃:“你们哪个教练发癫了?五百个,什么情况?撑死了罚两百个就差不多吧。还有什么一句话?你不是练得很好吗,连平衡木都很稳。”
“不是因为训练,是因为一个很搞笑的事,我一会跟你说。我和小笛合起来做了五百个。不过我也差不多得做了四百……呃,三百多个吧,小笛体能不擅长。我就抢着多做了点。”
“太变态了吧!还搞连坐啊。这可是‘7102年’。”江春晓瞪大眼睛脱口而出,她听说过几支强大的省队很有一套惩罚督促的机制,果然每次都让她目瞪口呆:“到底怎么了?”
许知禾刚要回答,身后却传来“咚咚咚”三声干脆利落的敲击,“我,来给你们发国家队选手的胸标。”
“小高姐。”江春晓连忙跳下床开门。拎着文件袋的高松格昂首阔步走进房门,不由分说连按了七八下墙上的空调控制器:“打高一点,没看见穗穗满身是汗吗?等下吹感冒了。”
“哦……哦……”
“这次新规定,国家队选手全程比赛都要戴国徽,就跟国际比赛一样的弄法,方便领导观察。”高松格把带着塑封袋包装的国徽递给两人,“资格赛、团决、个人都要戴,别忘了。不过我会一直随身带着多余的,你们要是真忘带了就在教练发现之前来找我,好吧。”
“好的好的好的好的。”江春晓知道这后面半句完全是冲着丢三落四的自己说的,连忙点头认领。而高松格从宽松的运动裤口袋里掏出一瓶电解质水递给许知禾:“你喝点这个,不然容易抽筋。”
“谢谢小高姐,那个……杨端宜,她没啥事吧?”许知禾握紧温热的瓶身,拧开瓶盖。
“算是吧。比肯定是要比的,但可能会……”高松格忽然盯紧了许知禾的眼睛:“降点难度,防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