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她受伤,搬新房的日子又往后延了几天,周茹楠本想让慕之安和余芳华先搬家,可余氏说什么也要三人一起,觉得这样周茹楠才能受到灶神爷的保护,让倒霉事情远离。
五日后,周茹楠终于可以下床活动,这几日但凡动作大一点就会被唠叨,快要憋死她了。得到李郎中的允许后,她迫不及待推开门准备迎接自己的新生活,却与院子里的慕之安、叶景星的视线撞上。
“周姑娘你好多、多……”只是几日不见,周茹楠想不清为何慕之安会如此慌张,就连说话都磕巴了。但叶景星更为夸张,直接从凳子上蹦起来,指着周茹楠道:“你、你怎么穿这样出来了!”
震惊过后,慕之安连忙背过身,而叶景星则用手捂着眼睛继续吼道:“这医馆人来人往,你一女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周茹楠看了眼自己的着装,一身纯白,整整齐齐,该遮住的地方也都遮住了,和囚服最大区别就是少了个个“囚”字,不懂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
“愣着干嘛啊,快回去把衣服穿齐了再出来!”叶景星连连催促,不仅整张脸甚至捂脸的手都有些泛红。这倒是挑起周茹楠捉弄的心思,她抱胸靠着门,缓缓道:“哦?你是怎么知道我没有回去的,叶捕快?”
叶景星与慕之安身子一顿,后者想要转身对前者说什么,却碍于周茹楠没走,硬生生转回去,语气十分不善,“叶捕快,请自重!”
“我、我没看!是听出她没关门!”
看着叶景星气急败坏的样子周茹楠心情极好,不下心笑出声来。
“好啊,你——”叶景星知道自己被戏耍,气上头放手指着周茹楠,却不料对方连忙“示弱”尖叫道:“你怎么睁眼了!”话说完,慕之安闭着眼转向叶景星,咬牙切齿道:“是叶捕快说有要紧事情需要告知周姑娘,我才带你来此处,您若是再冒犯周姑娘,莫怪慕某报官。”
“……明明是她,不对,我就是官,不对,我是真有要紧事情……”
“啊,什么要紧事情?”周茹楠停下关门的动作,从门缝探出头来,却不想方才吵架的人齐刷刷地转过来,眼睛紧闭,气势却丝毫不减。
“周姑娘请先更衣。”
“你先把衣服换了!”
“……”好凶,但她好像理亏在前,不敢多言,便关门去换衣服了。
出来后,只见慕之安在叶景星面前来回踱步,嘴里似乎说着什么“君子之德”,应该是针对刚才的事情对叶景星进行批评中。而被批评的人丝毫不见反省,甚至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低着头用脚尖踢小石子玩。
“我都说了,我是真的有要紧事。”
“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周茹楠不再看热闹,走到院内。
“周姑娘,前几日闹事的男子不是我们县城的人,也没有找到他的户籍,”听到“户籍”二字周茹楠下意识感到心虚,她点点头示意叶景星继续,“这个男人好像是前几日才来这里,我们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滋事寻事……”
“所以想问问周姑娘你对他有什么印象吗,比如是以前交恶的邻居之类的。”
周茹楠仔细回忆了下,摇摇头表示这个人自己的确面生,不认识。
“那可真奇怪……一般异乡人都会尽量低调,害怕被本地人排挤,行事极为小心……”一旁的慕之安喃喃,这让周茹楠也感受到一丝诡异,可她真的对此人没有印象。
“算了,既然没有影响,说明这个人纯粹是个傻的,”叶景星摆摆手,“对了,现在周姑娘能活动说明你应该修养好,能够上堂了?”
“嗯,可以。”
“行,那我和师傅说一声,之后应该会叫你和慕公子上堂对口供。”
然而当她与慕之安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衙役门前,等待县令传唤时,却听到里面一阵骚动。
就在她好奇发生什么事时,叶景星步履匆忙,脸色铁青,额角带着薄汗,他走到两人面前,压低声音告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男人在牢狱里中毒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