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凶之人发现一击不成,便打算自尽。
然而他特意从炽锋营调来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将人下巴和手脚全卸下,防止对方有任何动作。
“陛下!”李华伸手想要将人护在身后,然而被赢泽兰按下动作,随后安静下来。
赢泽兰冷静地看着被制住的人,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能够看透一切,“谁让你来杀我的,又是谁让你来下毒?”
这激将法意外的好,也是炸出了深埋的炸弹,也再次认识到当初为什么木子哥那么担心他受伤。
但他不可能永远躲在别人身后,他接下的责任更是不允许他逃避。
赢泽兰长身直立,神魂恢复带来的滋养让身体开始抽条,原本脸颊上的婴儿肥在这些时日的辛劳下,清瘦些许,如同逐渐扎根开始成长的小白杨。
从四人一进门时便察觉到其中有一道带着恶意的视线,随后的问话中,他仔细留意,总算发现目光的主人。
这人眼神中带着些许仇恨,虽然很快就被对方低头的动作遮掩,但之后他的试探下,这人幸灾乐祸瞥向行凶者,和那以为躲过一劫的眼神没藏住,被他发现了。
摩挲着指尖,赢泽兰淡定挥手,侍卫就将他指着的掌香侍压在地。
动手的人是和贺厦同乡之人,赢泽兰的目光却看向这扑腾着的掌香侍,贺厦有着一样职务,也是最容易下毒的存在,而贺厦与此人的交集显然也会比其他人多。
“陛下!臣没有下毒,更不可能杀贺厦啊!”掌香侍不知道怎么就祸及自己,连忙否定道。
然而多说多错。
赢泽兰哼笑一声,“朕有问贺厦是被你杀的吗?”
掌香侍瞳孔微动,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我……我是以为陛下是对贺厦的死有疑问!”
还想狡辩,赢泽兰不打算搭理对方,侍卫十分机灵,直接捂住了掌香侍的嘴,不让人喊叫。
赢泽兰的目光再次看向行凶之人。
想要他命的人是最开始回话的那小侍,看着胆小,但没想到下手倒是狠绝。
漆黑的匕首非金非木,不仅锋利非常,显然还带着毒,赢泽兰脚尖踹了下一旁的桌子。
桌子“啪——”直接裂开,吓得其他三人瑟缩低头,不敢再看。
赢泽兰轻啧一声,竟然被这不起眼的匕首一刀两断,可谓干净利落,若不是他早准备好了符箓灵石避开,大概现在得直接躺地上了。
被侍卫制住之后的小侍不断在地上挣扎,然而除了刚才出其不意的那一击,这人没了其他手段。
“野狐……”果然他这词一出,这人就奋力咕涌,显然对他的话很在意。
赢泽兰挑眉,试探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换了一个说法,“狐神怎么和你说的。”
小侍被卸了下巴,说话含糊,带着朝圣般神情,说道:“狐神如此尊贵,如何会与奴说话,不过是圣使认为你这无法修炼没有灵根的家伙不配当皇帝,你们赢氏合该交出皇位!”
“懂了,”赢泽兰耸肩道:“看来是所谓的圣使想要这皇位,看来你的圣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敢亲自来抢这个皇位,只敢怂恿你们这些小喽啰来杀我。”
“不许侮辱圣使,奴这些没有灵根的人,当然要听圣使的话!”小侍激动的反驳道,提起圣使时神情的虔诚和痴迷,让人反胃。
“拥有灵根的大人们可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你算什么东西!”
赢泽兰垂下眼,“没有灵根又如何,给你饭吃的是种稻的农民,给你衣穿的是养麻与蚕虫的普通百姓,没了他们,你连活都活不下去。”
厌恶地看了眼已经成为伥鬼一般的小侍,“灵根若是无所不能,你以为那些修士还会留着我们来争夺他们的生存空间?要不是有先辈们一代代坚持,你早就被碾碎成渣了。”
赢泽兰得到想知道的信息,“带下去,仔细审问,朕要知道他有没有同伙,以及那所谓的圣使讯息。”
侍卫无语又厌烦地看着已经完全被驯化的小侍,严正语气道:“小的一定让他交代清楚!”
“去吧,小心他自尽或者伤害你们,”赢泽兰点点头,叮嘱道。
“是!”
等人离开,赢泽兰好整以暇地看向那掌香侍,被其他侍卫压得死死的。
见他注意力终于来到自己身上,掌香侍连忙说道:“陛下,臣冤枉啊!”
“让朕来猜猜,你为什么要下毒,”赢泽兰摸着下巴微笑道:“想要控制朕然后救人?”
赢泽兰露出小虎牙,看着对方眼神的细微变化,嘻笑道:“哦,看来还不止。”
掌香侍轻颤着身体,连忙收回自己看向这位小皇帝的视线。
赢泽兰微眯了下眼,继续猜测道:“那就是还想把持国库?不能让朕死,显然是有顾虑,就目前已知情况,大概率和灵矿、灵米有关,毕竟这两者全靠赢氏先皇们的能力才能够产出。至于贺厦,是你推出来的替罪羊,你知道这小侍信奉狐神,又知道贺厦沉默寡言,且对香料中药气味十分敏锐,在你下药之后,怕他发现问题,于是栽赃陷害。”
掌香侍瞳孔睁大,不敢相信这小皇帝竟然随便猜测就得出相差无几的事情经过。
事情败露,掌香侍一狠心,打算咬破口中毒药,知道他暴露了他也没有好下场,不如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