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月光下,林锦看着自家二哥还不到而立之年就已半染霜白的发,“二哥,弟弟今天有一件天大的事想和你商量。”
林石瞪大了眼,“天大的事?”
听到林锦这么说,林石心中很是好奇。
在林石心里,大哥和三弟都是有学问的人,能让三弟说出天大的事那一定是顶顶天大之事了。
“二哥,现在有一桩做了就能让嫂子和笑笑过得更好的天大的好事,你干不干?”林锦沉声道。
“俺干!只要能让凤儿和笑笑过得好,俺什么都能干!”林石大声道。
林锦被他突然洪亮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拍了拍他,“二哥,你小声一点。”
“噢,噢,对这可是天大的事可不能让别人听着了。”林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三儿,那这天大的好事咱们快去跟娘说罢,她听到一定很高兴!”
林锦用满含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二哥,你对分家怎么看?”林锦试探着问道。
“分家?!三儿,这可是大逆不道啊,你要说的天大的事不会就是要分家吧?”林石狐疑的看了林锦一眼。
“是,和娘住在一起,我早就不耐烦了。”林锦索性承认了,“嫂子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的,在娘手底下受气,你都看在眼里吧?”
“媳妇伺候婆母,那是应该的。”
“笑笑呢?还那么小的娃儿,眼见着成天吃不着肉,你就不心疼?”林锦直直的望着自家二哥,像是要望进他心里。
林石哽咽了,“俺怎么可能不心疼,那是俺闺女啊!”
“那就分家,分了家嫂子就不会日日受气,笑笑也能跟着你吃好点了。”
“可……这是大逆不道!”
“哪有什么大逆不道!我们一没杀人,二没危害朝廷,三没妨碍别人,只是分个家而已怎么就大逆不道了!”林锦嗤笑一声,握住自家二哥的手,殷切道,“二哥你就说,干不干吧?”
“不行,这是不孝,是大逆不道!”林石脸上泛起抹痛苦之色,“俺不能干!”
说完用力甩开林锦,噔噔噔跑回了家。
今夜月色正好,光影明亮,月却不圆。
林锦低下头,一步步走回了家。
也罢!也罢!
走到院里,却发现刚刚跑回来的人,正躲在角落掉眼泪。
林锦走过去。
“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林锦用力拍了拍他的肩,“二哥,今晚的事我希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林石用力点点头,眼泪落在院里的土地上凝了浅浅一洼,“俺明白。”
林锦转头就走。
其实他今天这么做是冒了风险的,这并不符合他一向的行为准则。
或许是,那天被牛车上小丫头的眼泪湿润了眼吧。
林锦哂笑。
走回了房间里,林锦脱掉衣裳鞋子上床,轻轻把已经熟睡了的人儿拥进怀里。
入手生温,身上被夜风吹的冰凉的皮肤也逐渐温热起来。
原本低落的心情被眼前熟睡的人一点点治愈。
林锦在一片温软中进入梦乡。
清晨,鸡鸣之声响过一轮,林锦才从睡梦中幽幽醒来。
难得的起晚了。
林锦揉揉迷糊的眼,抬步走去了厨房。
菜是一成不变的腌菜,粥也是稀的能照人脸的粥。
只是,今天多了个野菜窝窝?
林锦尝了,窝窝味道还不错。虽然因放的盐过少淡了点,胜在所用野菜足够新鲜。
吃过了饭,天色已大亮。
娘还有春哥儿、嫂子他们都去豆腐坊了。林锦锁上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
去往地里的路上,淅沥沥的小雨飘落在地,给原本就不太好走的土路更添了一份泥泞。
“林锦,下地呀?”
“是,婶,叔的腿好点了吗?”
“好多了,估摸着快能下地走了哩。”
“俺家的石磨用好了,林锦,回头给你娘说可以来磨谷子了!”
“好嘞,叔。”
林锦走到了地里,看到林石已经在除草了。
没有现代社会上的各种除草剂,这里人们除起地里的草来那是费时又费力。
林锦埋头进去,吭哧吭哧干了半天,一晃眼已经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
远远的,林锦就看到了自家夫郎的身影。
他欢快的起身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