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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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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沈局发现,我就带着她去了南地荒原,我想送她回去......还没到南地荒原,路边有辆面包车就把她绑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想去救她还受了伤。”江随说。

谢折渊想起那天在警察局里看到她,一副狼狈的样子,也确实受了伤,不过这依然不能成为判定她现在这番话有没有撒谎的证据。

“是吗?”裴烬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从中看出什么来,“你和陈淮年是什么关系?”

提到陈淮年的时候,原本一直冷静回答的江随忽然顿了一秒,紧接着开口说:“是我单方面追求他。”

“陈淮年在哪?”谢折渊问。

江随忽然又不说话了,紧紧闭着嘴。

谢折渊捏了捏眉心,裴烬冲他勾了勾唇角,轻轻拍了拍他放在桌上的手,做了个口型“没事,我来吧。”

“你和陈淮年是一个高中的吧,但似乎你们并不在一个班级,后来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裴烬放低了一些声音,听起来颇有些循循善诱的意思。

也许是从没有人问过她这些,又也许是那些话憋在心口太久,江随垂眼看着自己手指,沉默了半晌,轻声开口道:“不,我们认识的更早一些。”

早到什么时候呢,江随想,也许是从幼儿园她被其他小朋友又一次推倒在地上,大声骂着她没有妈妈的时候吧,那天的天气格外冷,地面也硬的扎人,柏油路的石子深深陷入她的掌心,留下紫红色的印记。

小小的江淮年就是在那时出现的,他光鲜亮丽,穿着整齐的白衬衫黑西裤,整个人俨然像个小大人的模样。

他从一辆江随不认识,但一看就是极为高端的车上跳了下来,歪着头看向她:“你为什么坐在马路中间,很危险。”

他就那样看着江随,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平和友好,带着些疑惑,不同于以往所有人,其他人看她总是一副如避瘟神的模样,或者就是像那些推倒她的小朋友一样,鄙夷,不屑,看不起。

陈淮年柔和平静的目光有些刺痛了她,江随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小手下意识在裤缝处擦了两把,声音细如蚊蚋:“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陈淮年问,“你被他们欺负了吗,为什么不反击呢。”

江随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并没有开口,怯怯的让到了路边,缓慢的顺着往前走。

谁道陈淮年却并没有想放过她,小跑两步追过来,拉着她的手腕,笑容如阳光般和煦,“这个给你,还有,下次如果被欺负了,不是你的错就要站起来反击回去。”

司机正恭敬的侧立在车门一侧,陈淮年又噔噔噔跑回去上了车,司机为他拉开车门,又绕过去自己上了驾驶座。

江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被塞进来的一颗草莓味的硬糖,抬头时那辆豪车正从她身侧擦肩而过。

玻璃是黑色的,她应该是看不清的,但在那一刻,江随觉得,后座的那个小男孩,应该是在对着她笑吧。

硬糖咯的掌心有些痛,但这不同于石子划破皮肤的尖锐,这种温和的,却一直提醒着她的存在,让她一记就记了很多年。

直到后来,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就是高中了。陈淮年似乎对她并没有印象,又或许是在他的生命里,有太多像江随这样,被他无意施出好意的人,所以他并不记得。

只是他成绩太好,江随成绩却是吊车尾,虽同在一所学校,可并没有什么机会能见面,更别提能说上话了。

不过还好,她英语还不错,算是唯一的过人之处,而偶尔的英语竞赛中,她才难得能见到陈淮年。

培训那天,他来晚了,悄悄从后门溜进来,坐到了江随身边。陈淮年冲她笑了笑,“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吗?”

“没人,”江随不敢抬头看他,喃喃的说,“坐吧。”

其实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陈淮年的,只是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无法自拔了,而陈淮年如此优秀又吸引人,追求他的人如过江之卿,江随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被他看到。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们直到了大学,也许是因为毕竟勉强算是老同学,在陌生的城市里,哪怕原本并不熟悉,可近乡情怯的感觉会让他们的关系迅速拉近。

那是江随过的最开心的四年,她一度觉得,如果可以一辈子就这样就好了,可也许人都是贪心的,不知足的,从她能够站到陈淮年身侧时就注定了,她想靠的更近,想不满足于此。

于是大四那年,她鼓起勇气表了白。

陈淮年还是如同她记忆那般温和,那般尊重人,他并没有拒绝,只是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好好学习。”

她不知道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陈淮年偶尔会对她的过界的行为保持包容,无奈的看着她笑,但也有时候,她想进一步的时候,陈淮年又会不动声色的退开,两人的距离一直维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

直到陈淮年读研一那年,江随的父亲找来了。

她母亲死后,父亲极快的成了新家,快到让江随都怀疑,是不是他早有预谋,母亲的死会是意外吗?她很诧异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邪恶的想法,自嘲的笑了笑,再也不敢细想。

父亲从前对她不闻不问,但如今他的大儿子要创业,小女儿要去贵族学校读书,每天在家里撒娇打滚不满意,据说是因为她看中了海城这里一家名贵企业的儿子,用尽手段也要嫁给他。

父亲这次来找她,是想把她卖进山里,可以换一笔不菲的彩礼。

江随崩溃的被他拉扯到了校门口,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她疯狂的嘶吼,呐喊,冲着这个是她父亲的男人怒骂,为了不被带走,她近乎疯魔般的破坏着街边的商贩。

在一片聚集起来看热闹的人中,江随再次看到了陈淮年。

他穿着白色的实验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整个人显得矜贵又高傲,陈淮年若有似无的目光透过人群,看向江随。

江随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下就冷静了下来,她想,自己又这么狼狈的被他看到了。

他会讨厌自己吗?

但其实江随并没有来得及细想,因为下一秒,她看到了陈淮年身边跟着的一个漂亮活泼的女孩。

陈淮年身边的女孩层出不穷,但这个人,她却是认识的。

是父亲再婚后的小女儿,该是她的妹妹的。

原来她看上的海城名贵企业的少爷,就是陈淮年啊。

再后来,江随就被父亲带走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她的脑子都很混乱,只记得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她来不及反应,也来不及反抗。

当她逃出那座大山时,已经过去了四年。

她整个人被蹂躏是不成样子,那家人对她非打即骂,让她住在狗窝,吃不饱穿不暖,整个人颓废了一大圈。

她再次回到了海城,却不敢去见陈淮年。

她记得大学时陈淮年说过很爱去玩极限运动,于是她就也爱上了这种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游戏,可以让她短暂的脱离显示,也或许幸运一点,就可以碰到陈淮年。

但也许,江随想,自己的人生是不是总差一点运气,总缺一点好运。

人生的最后一次蹦极,跳下去的那一瞬,她似乎看到了旁边在排队的陈淮年,她笑了笑说,真好,还是让她碰到了。

但接着,她的身体就重重的落入了深不见底的湖水中,冰冷的湖水淹没了她的所有神智,直到人生的最后一刻,她还在想:

陈淮年,我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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