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裴烬的说法，江随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谢折渊去司命局晃过几次，从她同事那里听说她连着请了十多天的假。

谢折渊叹了口气。

“谢局长不关心一下自己的退休进度，到我这叹什么气了？”裴烬翻过一页卷宗说。

谢折渊翘了个二郎腿，怡然自得的靠在沙发上吃裴烬果盘里的水果，“我倒是想啊，江随联系不到，沈兰兰已经问的差不多了，李兴阳死了，赵文生毫无下落，还有......”

“宋清越。”

“宋医生。”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谢折渊直起了身子，“怎么把他忘了。”

“需要我帮忙吗？”裴烬看着急匆匆起身的谢折渊，在背后问了一句。

谢折渊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外，此时闻言侧了半个身子回来，“主殿判官亲自指派是你我二人合作调查，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

裴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合上写了一半报告的笔记本，拎起办公室门口挂着的大衣，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电梯里还有其他员工，看到他们一起出现，有些不可思议，但依然强忍着八卦的心冲他们挨个打了个招呼。

谢折渊刚走出电梯没几步远就已经听到背后员工在窃窃私语了。

“哎，你说我们老板什么时候和谢局关系那么好了?”女生问。

“之前俩人不是还互相看不顺眼吗？”同伴答，“谁知道了，不过我觉得......”

“觉得什么？”女生说

“你不感觉...他们....”同伴隐晦的冲她使眼色，还啧了一声。

“哦哦哦哦哦哦，你这么一说，其实我也觉得，不是没有可能....”女生恍然大悟，激动的说。

觉得什么了? 谢折渊听的云里雾里

一转头发现裴烬正勾着唇角忍笑，有些莫名其妙的问，“你听懂他们说什么了？”

“没事，”裴烬说，“员工有时候会开点玩笑，没什么恶意，你如果介意的话，我回去时候提醒她们一下。”

“不是，你知道她们在讨论什么?我们怎么了？”谢折渊更加莫名其妙。

裴烬似乎有些诧异，但随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点了点头，煞有介事的说:“她们觉得我们关系不好会打起来，对如此平和的相处方式有些稀奇而已。”

谢折渊还是觉得奇怪，但还没等他理明白哪里奇怪，裴烬就拍了拍他的肩，指指前方，“到了。”

又是这个熟悉的警局，谢折渊叹了口气，忍不住问:“我们是不是和这里有点说法啊？”

裴烬瞥了他一眼，“李昭是我之前的学生。”

“哎，”说到之前的事，勾起了谢折渊的兴趣，“说起来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啊？”

裴烬带着他轻车熟路的走进警局，一路上甚至没有人拦住他，谢折渊颇为诧异的盯着他，

“别这么看我了，我后脑勺要被你盯出个洞来了。”裴烬叹了口气。

“问你呢，你来地狱之前是干嘛的？”谢折渊戳了戳他问。

“和现在差不多，只是人间的名字不太一样，偶尔带几个学生。”裴烬简洁的说。

谢折渊还想问什么，却被身侧猛的推开的玻璃门撞了一下，李昭脚步匆匆的从里面出来，看见他们两个的时候有些诧异，“裴局长，您怎么到这来了？”

李昭手上抓着的手机电话还没挂断，此刻传出了几句模糊的声音，她应了两句之后就挂断收了起来。

“有工作的话就去忙吧，我就想见见宋清越，他还在这儿吗？”裴烬问。

李昭点了点头，“现在还没过48小时，他就在最里面那个审讯室里。”

她整个人从里到外透出一股疲态来，眼下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裴烬笑了笑：“昨晚又没回去吧，要注意身体，别太拼了。”

李昭揉了揉眉心，“最近事儿比较多，都赶到一起了，是之前那个事有什么消息了吗？”

“没事，你去忙吧，我就随便问问，了解一下情况。”裴烬说。

走廊尽头传来一个年轻男生的喊声：“李队！全员集结完毕准备出发！”

“来了！”李昭应了一声，随后又不好意思的冲他们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问我，我先走了。”

说罢脚步不停的就离开了走廊。

“警察工作看起来比地狱还要忙啊。”谢折渊感叹了一句。

“人间的事远比地狱要复杂的多。”裴烬淡淡说了一句，抬脚往里面走。

审讯室里坐着的那个警官正是前两天问谢折渊话的人，看到他后皱了皱眉，但在裴烬进来后他又立刻换上了一副恭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