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给余乐果发消息约下次再见后,无声无息地关上了手机放在腿上,老老实实坐着不敢动。
因为旁边这人气压略低。
想了半天,江稚鱼还是侧着倾过去,目不斜视,小心措辞道:“你怎么不高兴,是因为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白清宵这才动了动,面色平静地看他一眼,但还是看得江稚鱼莫名发怵,“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我不应该晾你那么久的,幸好今天没出什么事,闹个乌龙罢了。”
江稚鱼敏锐觉出不对,“能出什么事啊,虽然那个什么主任确实很烦,但应该也不至于打我们——吧?”
笃定的话语在接触到白清宵凉凉的眼神后,变得不确定。
然后倒吸一口气:“真有老师会打人啊,哪怕都不归他管?”
“难道你被打过?!”
听到这番惊天言论后,白清宵默默转过头盯他,也不说话,看得江稚鱼讪讪收了笑,正打算找补时,他突然笑开。
然后主动挪过去把江稚鱼揽住,笑着说:“哎你想象力怎么那么丰富啊,你看我这样子能像是老实挨打的吗。”
见白清宵恢复了熟悉的样子,江稚鱼也松了口气,泄愤似的捶他一拳,白清宵夸张地“哎哟”一声,顺势笑倒在他肩窝里。
“那你刚刚对我冷脸干什么啊,吓死我了。”说着又捶他一下。
“我的确是没挨过打,但别人就不一定了,”白清宵老实解释,“我上学的时候有个老师很没师德的,虽然后来被辞退了,但他在学校的时候屁大点事都要上手,听你电话里骂那么生气,我以为你遇上这种人了。”
闻言,江稚鱼悻悻看他,“我当时在气头上……你是没看到,他听到我跟你吐槽他的时候,胡子都要气飞了!”
“好了好了,”白清宵笑着抬起头,把江稚鱼环到自己怀里,“怪我晾你太久不陪你玩,出来跟别人找刺激了。”
江稚鱼抬眼瞥他:“你这话怪怪的。”
白清宵挑眉:“是吗。”
“是,”江稚鱼肯定,扬起小脸跟他对上视线,“好像你在吃醋一样。”
——可我们又没在谈。
这句话江稚鱼没说出口,总感觉要是说出口了,两人的关系会朝很诡异的方向变化。
虽然他是爱嘴欠,但不代表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江清意溺爱他却也不是什么也不教。
不过效果半斤八两。白清宵闻言顿了顿,俯首凑过去,压低声音暧昧附耳:“如果我说是呢?”
江稚鱼瞳孔骤缩,半晌嗤了一声:“别闹了,哪有人吃我朋友的醋的——余乐果是我朋友,你也是,行了吧?”
白清宵意味深长睨他,默了几秒后扯扯嘴角,说:“行。”
行个屁。
谁要只当你朋友。
江稚鱼嫌被搂得闷得慌,费劲从白清宵胳膊底下钻出来,又一下倒在他肩膀上,状似不经意地说:“所以你这几天在干什么,有这么忙吗,大忙人忙到五六天都没空搭理我?我画不出画就怪你。”
听着小少爷嘀嘀咕咕的埋怨,白清宵心软得像棉花,一丝愧疚涌上来,又被他压下去,尽量维持语气无虞地回他:“好了好了,保证没有下一次了,接下来你要干什么我都陪你,好不好?”
江稚鱼莫名对这种语气很受用,勉强哼了一声默认。
虽然还是没有得到正面回答。
回到别墅,两人正低着头换鞋,一道调笑的声音从远处走来。
“回来啦,我来的时候看没人吓了一跳呢,出去玩了?”
江稚鱼动作一滞,反倒白清宵自若地走了过去,微笑道:“对,我和他去江边逛了逛。”
“哦~”江清意环胸站立,眼神复杂地扫白清宵一眼,把视线又转回了企图偷偷溜走的弟弟身上,“喂,干嘛呢,姐姐回来不打招呼就算了,还想偷偷溜走?”
被抓个正着,江稚鱼叹口气,敷衍地扯了扯嘴角,夹着嗓子说:“姐姐好~”
“噫。”江清意嫌弃地捏捏鼻子。
“对了姐,”江稚鱼顺势问道,“你怎么又来了,最近公司是不忙吗?”
“当然忙了,不忙你就没钱花,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江清意脱口而出,转身往客厅走去,“爸妈让我来通知你一声,今年他们回国过年,让我们到时候回老宅去。”
“真的?!”江稚鱼眼睛一亮,越过白清宵一溜烟坐到了江清意身边,凑过头去不停问,“他们不是一直喜欢二人世界过吗,今年怎么突然想回来过了?”
说着不忘对白清宵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坐。
白清宵知道这事与自己无关,坐到侧边沙发后打开手机,当自己是个摆设。
江稚鱼和江清意说了什么体己话也没听清,专注地回老板消息表示下次合作。
直到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问你呢白清宵,你愿不愿意去啊?”白清宵心中一愣,看着不知何时贴到自己身边的江稚鱼,在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眸时竟有些紧张。
“啊,刚刚没听你们说话,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