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玉弦酒醒了大半。
“北斗老巢找到的。”
解金弦压低声音。
“上面刻了半张阵图,我怀疑是……”
楚镜澜突然布下隔音结界。
“弑神大阵。”
解金弦蘸着酒水在石上画了几笔。
“专克圣人。”
解玉弦盯着那熟悉的纹路。
“和皇陵里困住我的同源。”
“不止。”
解金弦指了指天庭方向。
“我怀疑凌霄殿底下就埋着一座。”
夜风骤起,吹散了酒水画的阵图。
三人沉默地对视,心照不宣。
“说起来……”
解金弦突然转移话题。
“你们猜我在镇上遇见谁了?太白金星那老货!居然在帮寡妇挑水!”
楚镜澜给解玉弦添了碗汤。
“他退休了。”
解玉弦有点震惊。
“啥?”
“今早收到的消息。”
楚镜澜道。
“新天帝准了他告老还乡。”
解玉弦嗤笑。
“做贼心虚吧?老东西肯定知道什么。”
解金弦忽然正经起来。
“说到新天帝,你们觉得紫薇星君怎么样?”
“那个闷葫芦?”
解玉弦回忆了下。
“三百岁不到,整天抱着本星象图……”
“修为尚可。”
楚镜澜中肯评价。
“不结党。”
解金弦一拍大腿。
“那就他了!月老说他暗恋瑶池的菡萏仙子几百年不敢表白,这种老实人最适合当傀儡……不是,当天帝!”
解玉弦把鱼骨头砸过去。
“你什么时候兼职红娘了?”
“还不是为你们!”
解金弦痛心疾首。
“你俩再不管管,天庭都快成魔窟了!”
楚镜澜忽然起身。
“有人来了。”
林间小径传来脚步声,月老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出现。
“可算找着了!三位快回天庭吧,出大事了!”
解玉弦懒洋洋地靠回楚镜澜肩上。
“魔祖又复活了?”
“比那严重!”
月老擦着汗。
“新天帝昨夜暴毙,现在三清六御都快打起来了!”
解金弦一口酒喷出来。
“北斗死了才三天,又死一个?!”
楚镜澜与解玉弦对视一眼,同时想起那块传音镜碎片里的画面。
眉心有魔纹的仙官们。
“走。”
楚镜澜拉起解玉弦。
“回天庭。”
“等等!”
解金弦拽住弟弟。
“阿弦,哥有东西给你。”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金乌形状的玉佩。
“爷爷的遗物,本来想等你生辰……”
解玉弦接过玉佩,触手温润如暖阳。
“现在给我干嘛?”
“辟邪。”
解金弦揉乱他头发。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太阳永远为太阴而升。”
楚镜澜突然皱眉。
“你话里有话。”
解金弦大笑,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走吧!再晚赶不上热闹了!”
南天门外,守将见到三人如见救星。
“仙尊!星君!紫薇星君已经控制住局面,就等您三位主持大局!”
楚镜澜不动声色。
“谁提议选紫薇的?”
“是、是西王母……”
解玉弦冷笑。
“老妖婆还没死心?”
踏入凌霄殿的刹那,解玉弦腕上的金乌玉佩突然发烫。
他猛地拽住楚镜澜。
“不对!”
殿门轰然闭合,地面浮现血色阵图,正是解金弦方才所画的弑神大阵。
高座上,西王母缓缓起身,眉心魔纹狰狞。
“恭候多时了,太阴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