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独自一人躺在拔步床上,手里还拿着她曾穿过的戏水鸳鸯肚兜
想着她曾在自己身上的娇媚之态,床榻随之晃动起来,发出吱呀响动。不知过了多久才方方纾解出来。
当晚他做梦梦见她被自己寻回,一脸惊慌却无助的模样
让他久郁不平的心绪好上不少……
季白砚自从乔笙出逃后,也为她悬心不少,那日她并未搭上他刻意安排的马车,而是选择独自出逃
想来也是怕连累到他,他既选择帮她,就不曾有害怕退缩的念头
本想着以裴玄旻的本事,乔笙独自一人应付不出两日就会被捉到
可现在是他低估了她,以她的聪慧机敏,说不准已经逃得远远的,寻到一藏身之所了
只是不知他们是否还会有相见之日……
乔笙在商船上与楼湛交谈甚欢,也结识了不少外地的士子,听他们高谈阔论,说着各地的风土人情
不知谁起了话头,他们说到了如今的朝堂中事
“如今定国公世子在朝堂可谓风头无两,听我那在京城任职的舅父说起圣上除了太子,便属他最得圣心了”
“这话倒是不错,前段时日他不过丢了一个婢女,就兴师动众派人封锁城门,文武百官都上奏他以权谋私,可圣上也只是罚了他的月俸,并未深究。”
思及此,他们都悠悠感叹同人不同命,谁让人家生来就是权贵,还是圣上的亲外甥,就算有再大的过错,也有人兜着底
乔笙磕着瓜子听得认真,这裴玄旻权势滔天,还好自己跑的远,不然还真有可能被他抓到
如今京城已经离她远去,一切都如云烟,她还是乔笙,一个全新的自己
到杭州已是将近六月了
杭州依山傍水,处处可见石桥和舟船。沿街尽是高低错落、鳞次栉比的酒楼茶肆、商铺市行。
乔笙同楼湛暂时告别,租了一辆马车到一家客栈,先安顿下来
又去当铺当了一根珠簪,那老板识货当即拿出八百两给她
见乔笙相貌丑陋,衣着也普通,老板也没多问,只要不是罪大恶极之徒,有生意上门他岂有推开之理
手里揣着巨资,乔笙吹着口哨又去置办了几身行头
有了巨款,乔笙去了附近有名的玉春楼,是杭州酒楼之首。雕梁画栋,珠帘翠幕
她要了几盘特色菜,还喝了一小壶桃花酿,在商船上吃的都是些干粮饼子,果腹可以,但连日这么吃,她也有些受不了
好在现在吃了顿大餐,胃里舒服了不少
剩下没解决完的,她都打包带走准备当晚膳
回客栈的路上顺便打听了下租宅子的牙行,知道大致行情后决定明日去看看
在客栈过了一夜,乔笙清晨起来,把脸上胎记洗掉,露出白净的脸,只把眉毛画黑画粗,换上了料子不错的青衣布衫
这样看着倒是如同文弱的文人士子一般
瓦檐滴着晨露,乔笙跟着牙人转过三道月洞门。这处三进院落虽显破败,但后园那株百年香樟生得极好,枝叶间漏下的光斑映着青砖上的苔痕,倒叫她想起岚竹院西厢的芭蕉。
"两百两现银,这处宅子我要了。"她将荷银子拍在八仙桌上
那牙人笑得合不拢嘴,忙笑着回“好嘞,这就给您拿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