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围了不少人,长公主一脸担忧,生怕他们出了意外
这木桥也有些年头,一向好好的,怎么说断就断了
还偏偏是在赏花宴上出了事……
会水的仆妇刚下水救人,只见他们世子把薛家姑娘和那婢女素云交给她们,脸色阴沉从季公子怀里抢过一女子将其抱上岸,
那女子脸埋在裴玄旻怀里,披散的湿发遮住了脸,看不清模样
长公主有条不紊的指挥人给他们取来披风,连忙叫人领进内室
方才落水的动静传到了水榭,一听说是薛家姑娘和两个丫鬟落了水
裴玄旻倒是快了步子往那儿赶去,而季家公子也紧跟其后
沈凌风也是一头雾水,不懂季白砚凑什么热闹,居然善心大发去下水救人
别看他表面醉心佛道,实则内心凉薄,很少有人或事能牵绊他的情绪
内室里,长公主请来的大夫为薛令漪把了脉,只说是呛了几口水,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长公主松了口气,随即吩咐一旁的柳嬷嬷去调查木桥断裂一事
没一会儿的工夫,柳嬷嬷就匆匆回禀说着世子已经派人去查了
而且已经查到了背后之人
长公主沉着眸,语气不善,“何人所为?”
柳嬷嬷垂着头回了句“那人是江姑娘”
竟是那江琴茹!长公主心底骇然,只觉此女当真狠辣,在她眼皮子底下还敢算计人性命
玩手段可以,但涉及人命绝不可纵容姑息!
江琴茹没想过那么快会查到自己身上,一阵后怕
做的时候并未想到后果,只想吓唬一下二人
她打听到这处木桥有一处并不牢固,偷偷叫人抽了一条支撑的木头,自以为天衣无缝
而且她安排好了不远处会水的小厮,许了好处让他们只管等着救人,她会派婢女在她们被救下后,及时引人来围观
她只想坏了她们名节,从未想过害其性命
被她收买的小厮很快就供出了她,说是受她威胁不得已为之,还好最后及时醒悟,第一时间就去水榭禀报有人落水之事
江琴茹没想过他们收了自己的钱,还阳奉阴违倒打一耙,当真是可恨至极!
如今她自身难保,还被赶出了国公府,自家父亲也被告知了事情缘由经过,一时气急将她关入房中,不准出门,还准备多备些礼去左相府登门致歉
不出一日,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她恶意害人落水取其性命,恶名远扬,名声尽毁。
她不仅没害到人,还将自己搭了进去
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乔笙刚一醒来就对上裴玄旻那黑得漆晦、似蕴着山雨欲来的眼。
她一顿,记忆只停留在自己倒在一男子怀里,不知是何人
莫非,他心情沉戾,就是因为这个?
不知要不要解释,她心里犹豫着,怕自己不解释还遭些苦头
她清了清嗓子,斟酌着轻声开口,“昏迷前我意识不太清了,不知我可做了什么事?”
只见裴玄旻把手中茶碗重重一放,似笑非笑着开口
“你可真是好能耐,将薛令漪推入我怀里,自己倒靠着季白砚晕了去,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听出他话里的怒气,她收敛了些性子,故作无辜
“是吗?我那时脑子一片空白,只以为靠着的那人是世子你呢,世子大人有大量,应当不会同意识不清楚的我计较吧?”
裴玄旻反问道“认错了人?”
乔笙立即点头,想将此事翻篇
谁知他不按常理出牌,眸色暗沉,只是道了一句
“那今夜我便身体力行的告诉你认错人的下场,让你身子知道谁才是该去接近的主人!”
她今日才落水,他晚上还有心思做那种事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按常理出牌!
长公主在薛令漪恢复好身子后就派人把她送回了府
临走前将这府里的药材、补品都悉数给她带去,还特意叮嘱要她好好保重身子,别着了风寒
薛令漪自然闻声答应,一旁的素云给她披上披风后坐上马车就回了相府
薛夫人见了她也是一脸担忧,知道她身子并无大碍时将眼神盯向了素云,厉声开口
“你不是会凫水吗?怎么保护小姐的?差点害她丢了性命!”
素云被训斥的急忙跪下求饶
薛令漪拉了拉母亲的手,安抚道“是女儿阻止她不让她相救的,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母亲要怪就怪我吧”
薛夫人一脸错愕,不解道“你疯了?拿命去赌!”
薛令漪平静的看着她,一字一句开口
“女儿很清醒,正因为清醒,所以我不愿意做世子妃,不愿成为让人弃之敝履的存在,只一味当一个花瓶摆设”
薛夫人见她坚定的模样,还想劝一下她
却见一向乖巧温柔的女儿继续开口说着
“若你们都要逼我,我可以不要相府千金这个身份,只留薛令漪这个名字即可”
看出她眼神的坚定,薛夫人动摇了
这次她没一口回绝,只说夜深了让她好好歇息,说完匆匆离开她的房间
薛令漪知道她的话让母亲上了心,虽不知会不会打消这个念头,但不会再一味地逼她了
这样也好,早就该这样了
还得谢谢江琴茹的推波助澜,她也不过顺水推舟下,一切都往她所求的方向发展
只乔笙是那个变数,但她却真是打心眼欣赏她
只希望她们永远是友非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