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厨房里送来了一桌子好菜, 还有菜在陆陆续续上, 圆形雕花漆木红桌上堆得满满的。
雀珠扒着头看向院外,嘴里说着
“也不知世子今日是否还来小院?”
月浓在一旁搭话,“天色这么晚了,世子应当不会来了”
雀珠想想也是,遂帮着月浓一同布菜
乔笙白日在院子转了转,无聊时让人寻了几本话本子来看,反正也出不去这里,当然怎么舒服怎么来
用膳时她每样都吃了不少,很快就吃撑了
吃完后来回走动走动消了消食儿
在乔笙躺床上睡熟后,院外传来动静
裴玄旻今日本也没想过来,但今日听父亲提起她的事,鬼使神差心里有了想见她的冲动
到了屋里,烛火暗下,借着月光他看清床上她睡熟毫不设防的模样,倒是没动什么心思
女子月事少则三五日,他可以等
时辰有点晚了,他直接上床从后面抱住人,低头亲了亲她粉嫩面颊,这会儿整个人才真正松懈下来,酝酿睡意很快睡下
今日,风轻日暖, 春和景明。
马车抵达国公府前停下,一座院墙高耸、大门紧闭的国公府矗立在眼前,富奢气派,而走?近一看, 那外头高悬的金丝牌匾上却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定国公府”。
乔笙暗叹了句不愧是名门望族之最,果然气派
裴玄旻嘴里虽说将她视为暖房丫鬟,可暖床一事却是飘了,但丫鬟应当面子上还是得做做的
她借了件雀珠的衣裳来穿,学着丫鬟的模样,忽略容貌,神态举止和普通丫鬟无异
裴玄旻看她的装束皱了皱眉,可也出门时也没太过苛难,一举一动只将她当作一普通丫鬟
国公府内,水榭楼台、九曲石桥。檐楹下, 衔泥燕飞进飞出
乔笙随裴玄旻提裙踏过石桥,穿了曲折游廊往西边走,又经一处假山和两段长廊方至一处庭院
因长公主素喜竹、荷,国公爷便在前院请巧匠凿了一泉,挖暗渠引活水至此植芰荷
碧绿荷叶与院内修竹、松柏相映成趣,清幽雅静。
越过梨木雕花鸟隔扇,只见长公主端坐在朱漆梨木条几旁,面皮白皙,气度雍容,保养的十分好
“母亲。”裴玄旻淡淡颔首
乔笙跟着也行了礼,跪在堂下,垂眼看着膝下光滑平整的地板
女子穿着素净,早春的晚风,少不得透着丝丝凉意,那风儿吹动她并不厚重的春衫和裙摆,依稀可见细腰若柳,身段轻盈
“参见长公主。”静谧的屋室,她的声音似一道自石上缓缓泄出的潺潺流水,清润纯净,听上去甚是悦耳。
长公主蹙眉极深,抬眼看向裴玄旻,辨不清喜怒
“大郎,这位姑娘是?”
这还是第一次看他身后带着女子,看容色不俗,虽卑躬屈膝,却无半分逢迎谦卑之姿
想到裴仲朗提过一嘴说大郎在外看上一女子,身世不显,她也没放在心上,只当一露水情缘
难不成就是这女子?
裴玄旻轻启薄唇,语调平缓道:“儿在外无意救了这女子,看她身世可怜,无处可去,就将她带回府中,做个端水丫头来使,也算给她一容身之所”
乔笙垂着头,撇了撇嘴,心里暗骂,什么容身之所,她不稀罕,若不是他紧追不放,她才不稀得来
长公主让她先起身,打量了她一眼,觉得大郎话说如此,可方才眼神余光有意无意看向她,心中恐怕并未将她当一普通丫鬟
自家儿子口是心非,她也不能直接揭穿
总归他也应下相看一事,他想留下谁只要不坏了规矩就都随他吧
乔笙看出长公主虽打量自己多眼,但眼神并无恶意
他们在一旁说着京城事情,她索性无事也发起了呆
国公府挺大的,比她住的宅子大多了,但这种深宅大院规矩肯定也多,她还是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不过也不知这裴玄旻家中人口如何,复不复杂,万一他又心血来潮纳自己为妾,别说他有没有其他妾室,就到时候正妻进门,自己也讨不到好去
胡思乱想着,觉得一阵头大
正想着忽听门外传来动静,有一娇俏女郎并一郎君走来
女子生的面若桃花,穿着淡粉色襦裙,肤白如瓷,随着步子头上钗环泠泠作响,瞧着性子就娇俏活泼
那郎君俊朗的眉宇间带着一股吊儿郎当?、骄横恣肆的纨绔气。
“早早就听说大哥回来了,母亲也不派人知会我们一声。”
裴侵月从门口蹦蹦跳跳着进来,全无世家贵女的呆板拘束,径直走到长公主身侧坐上
一旁的裴玄策看着裴玄旻,笑呵呵的道了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