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渊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在一群孩子中混得如鱼得水,哄着小朋友们挨个给他表演节目,背诗的背诗、唱歌的唱歌,俨然是个孩子王。
农村请客习惯一边吃一边上菜,桌上有七八个菜时,谢潜作为主人家,就给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倒上了酒,外面那桌有军叔照顾,小孩那桌有双胞胎招呼。
此时就剩下大菜水煮鱼没下锅,煮鱼用不了几分钟,另外就是西南地区的压轴白水菜莴笋汤,可以等吃得差不多再下锅煮。
谢潜端着酒杯,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正要说点什么感谢亲朋好友捧场之类的话,就听到郑业德的大嗓门在院子门口响起。
“谢二娃,等到等到,我们来了来了!”
众人纷纷看向这一行迟来的客人。
为首的是一名面相精明的中年男子,他旁边跟着一男一女,均是穿着时髦大气,一看就是城里人,另外还有一位精神矍铄的银发老者,慢悠悠地背着手走在最后,不时停下来打量着谢家的院子。
谢潜只好放下杯子,将姗姗来迟的郑家人迎了进来,正是此前来过谢家的郑业德、郑诚、郑识三人,但这最后的老者是谁,莫非不是和郑家人一路来的?
郑业德却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指挥着郑诚他们将带来的礼品礼盒放下,这才将那名老者喊了过来。
“二娃,这是我的好友荀振夏荀先生,他……嗯,是我在来的路上遇见了,听我聊了聊你这里的情况,非常感兴趣,就跟着我一起来了。”
郑业德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的,肯定不是他说的那么回事。
这位荀先生倒是很自在,说话文绉绉地道:“冒昧前来,打扰了,还望谢小友不要见怪。”
谢潜神识一扫,发现面前的老者又是一位同郑业德实力差不多的高手,且没有如同郑业德一般贸然突破,显得气息更加纯然浑厚。
除此之外,谢潜还隐约感知到荀振夏身上有功德护体、气运持身,想来身份并不简单。
于是谢潜笑眯眯地道:“荀先生客气了,来者皆是客,来,里面请上座。”
入座后,郑业德便抢着介绍了自己这一行人的身份,他们偶然从谢潜这里买了柚子和李子,发现清水村尤其是谢家院子这里真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可惜就是道路偏远、交通不变,有意投资此地的农业发展,帮助乡亲们脱贫致富。
在座的众人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他这番说辞略显浮夸了些,心中各有想法。
谢潜和厉昇都是不约而同地想到,总算知道郑诚的那些话是从哪里来的了,原来是跟他爷爷学的。
谢绍刚只是一名学校的老师,见识还是少了些,不过感叹了一番城里人就是要求高,还要专门在农村找块地来给自家供应新鲜蔬菜。
邢无庸就不同了,他作为法医,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很多,看得出这新来的几人都不是普通家庭出身,这些大家族里出来的人心眼子多得很,有些担心谢潜会不会被他们蒙骗着干什么不好的事。
不管心中如何想的,大家都是体面的成年人,都是来庆祝谢潜的乔迁之喜,面上都是一团和气,热情地互相敬酒。
谢潜本来是想给郑家人和那位荀先生倒村长家的老酒,哪知郑业德指着桌上女士们喝的樱桃酒,说自己血压高,喝不得高度白酒,厚着脸皮要了樱桃酒。
荀振夏有样学样,说自己年纪大了,平日注重养生,喝低度数的樱桃酒就好。
郑识是女孩子没得说,可以喝点樱桃酒,可怜郑诚得当司机,不能喝酒。
用来泡酒的樱桃虽是经过灵气蕴养,酒也不过是普通白酒,但那日幻心昙长成后,为了更方便厉昇服用,总不能让他直接干嚼花瓣?谢潜便摘了些花瓣放入樱桃酒中,厉昇每日睡前或者修炼前饮上一小杯即可。
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就是喝完酒会睡得更香。
因为灵气全都藏在酒中,谢潜以为郑业德不会看出什么区别,谁料到他这次带着“狗鼻子”的郑识,郑识喝了樱桃酒后,端起酒杯用力闻了闻,立即明目张胆地给郑业德指了指,意思是这玫瑰色的樱桃酒更好。
好在谢潜没有将全部的樱桃酒拿出来,特意给厉昇留了两坛,不然就他那点儿酒,哪里够这俩老爷子分哦。
吃饱喝足之后,近处的客人们就先回家了,军叔两口子在厨房帮忙收拾,双胞胎去书房写暑假作业,谢潜就带着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在自家院子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