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主张,愚蠢至极。
岁初看着那几片龙鳞,没有任何预兆地甩到他面前。
“你身上这些鳞片,本来就全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准你动它了?”
“衣服撩起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拔了哪些鳞片?!”
殷晚澄挨了一顿训斥,低下头,开始乖乖听话解自己的衣服,指尖轻微的抖动让他的动作显得滞缓几分。
纯白如雪一样的皮肤,毫无遮挡地再次暴露在岁初的眼前。她的视线从他的脖颈绕过肩胛、胸膛,直到停留在他的侧腰。
他的身体一直很漂亮,近乎完美的漂亮,半龙身的时候,腰腹间半隐不隐的鳞片像坠了七彩光芒的宝石,散发着耀眼又夺目的光。
可如今那里残缺的缝隙,破坏了这份完美,纯白无瑕的雪被人踩踏,留下了不容忽视的痕迹。
她应该是第一个把雪踩得乱七八糟的人,这样所有人都能看到雪地上留下的是她的印记。
可如今,全被他亲手破坏了。
岁初掐住他的下颌,迫使他重新抬头,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未消散的委屈和惶恐,眼眶又不自觉地泛红,看着便让人起了欺辱的欲望。
“你既然这么喜欢拔鳞片,那我就让你拔,每天早晨,我都要见到一枚漂亮的鳞片。”
“先从哪里开始好呢……”她重新打量着他的身体,说,“好难选,你来说?”
手指却用力收紧,呼吸被她紧紧攥在手中,濒死的窒息感让他心跳止不住加速,他徒劳地张了张口,无法说出一个字。
她故意贴近了他,问:“再不说的话,主人可就不要了。”
“西拥……呃……”喉部被压住,后面的声音被扼住蛮横地堵了回去,他喘不上气,连挣扎都不敢用力。
“还不说吗?”岁初恶劣地再问了一遍,她知道他开不了口。
就算还能开口,她可以再用力点,也可以当做没听到。
眼看他的视线都有些无法聚焦了,岁初颇为遗憾:“不愿意给我啊,那我就不要了。”
他被毫无预兆地放开了,顾不得喘息,他将手落到胸口,那里原本隐藏的鳞片在他的触碰下现了形,下一刻急不可耐地用力揪住,在他准备用力的那一刻手掌被人握住。
“拔了,就变丑了,主人就不会喜欢了。”
她不喜欢这个。
他讷讷道:“那,换一个……”
说完另一只手又换了一处,这次是他尾尖的,但岁初的行动比他更迅速,这次声音都带了点薄怒。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是要做殷晚澄的替身吗?拔了,就不像他了。”
“那我……没有东西……”
没有东西可以给她了。
岁初安抚性地将他的双手拢到掌心,望向他的眼神轻柔,声音也不自觉放轻:“身为玩物,能给主人最好的东西就是快乐,让主人快乐,你得勾引主人。”
“怎么勾引?”他仰起头,眼底蓄着一汪池水,反握住她的手腕,“教教澄澄。”
岁初偏要和他对着干。
她收回手,笑容不变:“自己琢磨,不为主人花心思的小蛇,留着也没用。”
“但主人好心,先教你一招,主人要玩尾巴和小角的时候,你再乖乖地递上来,别等主人看腻了玩腻了,勾引也没有用处了。”
她将控制原身的术法教给他,但他并没有显露出开心的情绪,视线不住地在她的手指上打转,目露失落。
失落?
岁初不悦的皱眉。
她亲自教他,还失落。
贪心的白龙。
她装作丢下他要离开了,却偏偏脑袋,恰好看到他自己虚握了一下自己的脖颈,神情困惑,失落渐深。
哦,原来是不懂为什么这样对他。
“这是惩罚。”发呆的殷晚澄没想到岁初去而复返,蹲在他面前,笑的意味深长。
双手重复覆盖在他的脖颈,像一条蛇绕紧了猎物,但她这次没有用力,而后便看到一双晶亮的眼眸,无法忽视的雀跃让她失神片刻。
“喜欢。”他微微眯起眼眸,歪头,脑袋虚枕在她的手臂上,亲昵地蹭着她,纯真的笑颜衬得他的眼神愈发乖顺,说:“喜欢惩罚……”
喉结一下一下挠着她的掌心,似是无声的邀请:“继续惩罚澄澄吧。”
岁初顿时兴致缺缺地收回手,再也不看他一眼。
“没意思。”
她才不惯着他。
*
殷晚澄最近起的很早。
他住的屋子接近后院,三声鸡鸣过后,他便醒过来穿上衣服,来到岁初房门前,安安静静蹲在房门前。
他知道自己惹主人不高兴了,因为主人最近都没有惩罚他,不仅不惩罚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