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沈清棠怔住,喃喃道。
他快速穿好衣裳,沈司空应声推门而入。
许久未见,沈司空上下打量着他,企图找些所谓的“证据”。
沈清棠还沉浸在刚才妻主走时的冷漠,并未发觉母亲的眼神。
他斟酌着语气,说:“母亲,您刚才那般有失礼数,三殿下会生气的。”
沈司空没理会他的话,只是问:“你脸上是怎么回事?她扇你了?”
“啊?”沈清棠摸了摸脸,估计是刚才姬昭禾捏脸时留下的红印,可他总不能说三殿下喜欢捏自己的脸这种隐私的癖好吧……想到这儿,他神色羞红。
看他这幅思春的神情,沈司空面色铁青:“她还打你哪了?”
沈清棠回神,急忙解释:“不是的母亲,三殿下没扇过我,更没打我!”
沈司空:“你不必替她解释,如实相告即可,母亲自有定夺。”
沈清棠嗫嗫:“可是三殿下确实没干过这些事。”
沈司空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看他有无说谎,话音一转:“不提这事,那她为何在你病弱之时行房,不知会传染吗?连自己的命都不顾只想着这些事,属实荒唐!”
沈清棠又愣住了,母亲对三殿下成见颇多,自然也只看自己想看的那面,他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针灸针,“三殿下刚才在为我针灸,棠儿之所以好那么快,全是三殿下的功劳,那些汤药,药膳,都是她准备的。”
沈司空又冷呵一下,“她不给你准备药,难不成看你在这儿病死,届时她将如何向陛下交代?不过是虚情假意之徒!”
针灸?金枝玉叶的三殿下哪会这事,绣花枕头的功夫还施展到自家小儿身上!
沈清棠:“……”
总归是他说什么,母亲都不会信。
“母亲。”他咬唇,缓缓说着:“自从嫁给妻主,棠儿未受过半分委屈,她并非如传言那般,相反,她知药理,懂政事,为人透彻,待我也极好,还答应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沈司空见小儿子完全被一时的爱情蒙蔽,也不忍打破他的幻想。
她与皇室之人亲近,当然知道那些传言是真是假,三殿下确如传言所说。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天下哪个女子能做到?
真是个巧言令色之人。
没想到三皇女竟舍得费口舌去骗人,她向来是有恃无恐,这会也知装上一装了。
算了,只要表面上过得去就行,若能一直装着,也是件好事,毕竟沈清棠实际的好处还是落到了。
沈司空捡着主君担忧的问题问了问,母子两人叙旧了一炷香的时间,沈司空见并无大事,随即告辞离开。
沈司空:“母亲要去安置所看下情况,你安心养病,有事派人通知我。”
沈清棠点点头,临走前,他还想说些什么,到底也没能开口。
还是自己哄哄三殿下吧。
三殿下其实很好哄,就是有点费脸。
“殿下,这沈司空在屋内待了那么久,会不会在说您坏话?”江德明急道。
姬昭禾放下茶杯,斜他一眼:“你怎么总在为这事操心?”
沈司空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只是这素质确实差了些,再担心也不能破门而入吧?万一真的是在做那档子事,岂不会被看见?虽有血缘关系,但儿大避母,有些东西也看不得啊。
姬昭禾摇摇头:“沈司空还是太莽撞。”
江德明似是知晓她心中所想,嗫嚅道:“殿下您,或许可以克制克制,不要白日宣……”
这说的倒像是我真做过这事一样,姬昭禾心中腹诽。
不对,万一原主确实做过这事呢?
还是不要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沈司空告别沈清棠,来到前堂,远远见三殿下一身华服,支着头与江德明说话,神色间尽显灵动。
这样一看,三殿下确实跟以前不同了。往日里总是神色疲倦,身体如被操纵的木偶般,仿若被无形的手牵引,对事物都淡淡的,没有情绪波动。
现如今真如棠儿所说,跟以前不一样了。
但无论外在如何改变,沈司空仍认为人的里子难变,一生一世这种话有待商榷。
想到此,她踏进门沿,朝姬昭禾行了个端庄的礼:“臣鲁莽,望三殿下恕罪。”
姬昭禾摆摆手,她的心情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儿已经没什么情绪了,再加上这位沈司空可是书中关键人物,她也不敢甩脸子,若非身份在这儿,恐怕还要巴结一下。
姬昭禾:“沈司空也是爱子心切。”
沈司空从怀内掏出一纸信,“这是太女殿下托臣交给三殿下的。”
将信递给江德明,沈司空俯首作别:“三殿下,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姬昭禾点点头,注意力被信吸引,什么信要通过沈司空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