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昭禾借来了医师的针灸盒,想给他针灸一下,好的快些。
沈清棠连连推拒,缩在床里的角落不肯出来。
三殿下懂些药理他能理解,许是无聊时看书习得,但这针灸,沈清棠摇摇头,他在京都从未听闻三殿下有这番“才能”,若说是看书所得,自己恐怕也是第一个活靶子。
“棠棠。”姬昭禾无奈的喊了声,沈兔子恨不得钻进床缝里。
“你不想好的快些了吗?我可听暗卫说你母亲也跟来了,定是担心你来看你。”姬昭禾循循诱导,“你想让她担心吗?”
沈兔子依旧一动不动,姬昭禾有些不耐烦,临床上她最讨厌这种死活不配合治疗的,嚷嚷着只吃药就行,最后治疗效果不理想又怪医生没说清楚。
她冷下脸,语气淡淡:“沈清棠。”
姬昭禾很少直呼全名,沈清棠不敢再缩着,抬起头来,余光瞥到姬昭禾眉目间的冷漠与不耐,又缩了下,缓缓爬到床边,拉了拉她的衣袖:“妻主......我害怕。”
少年乖顺的动作使她神色稍缓,柔声道:“不疼的。”
可是那夜你也是这样说的,最后他都要累晕了......沈清棠闭上嘴,不敢多说。
沈清棠乖乖躺在床上,仰面朝上,姬昭禾动作娴熟地拉开衣带,少年身材清瘦,腰肢纤细柔韧,姬昭禾眼神晦暗地盯着那白嫩的肚皮,没再继续往下拉。
身体突然暴露在空气中,带来阵阵颤栗,阳光透过雕花木窗的缝隙,打在细长的银针上,闪烁着清冷的光泽,沈清棠绷紧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姬昭禾无奈:“放松。”
她快速用干净的手帕蘸取碗里的酒,在几个穴位及周围轻轻擦拭,冰凉柔软的手帕贴在细嫩的皮肤上,转着圈擦拭,带着阵阵痒意,沈清棠没忍住,一个激灵抖了下。
姬昭禾愣了几秒,她知道沈清棠身子格外敏感,或许是这个书里的恶趣味设定,但还是不免心痒,擦拭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短短几十秒的消毒让沈清棠觉得度日如年,他难为情地侧过头刻意不看她,死死咬着唇。
同时也不由疑惑,三殿下学的针灸,恐怕是那种书里的吧......那么的色.情。
细针早已在用艾叶,苍术,白芷等中药材煮成的药液中浸泡过,姬昭禾趁人不注意,快准狠的扎进去一针。
“嗯——”少年颈侧肌肉猛地绷紧,本能的向后仰。
“疼吗?”姬昭禾稳稳的按住少年颤抖的肩胛。
沈清棠脖颈渗出薄汗闷闷道:“疼。”
姬昭禾垂眸看着那处穴位:“撒谎。”随后又是一针。
“刚刚扎进去的时候就是很疼!”他攥紧床单,下唇几乎咬出血线。
姬昭禾歪头盯着他纤细脆弱的脖颈:“那现在呢?”她指尖悄然施力,银针在穴位上缓缓旋转。少年猛地抽气,喉间泄出破碎的气音:“沉甸甸的感觉,但不怎么疼了。”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确认什么,他视线下移,想要看清针在哪。
姬昭禾蓦然轻笑,第二根针穿过肌理时,沈清棠下意识绷紧的颈肌已自主松弛,显然是第一针不疼了,倒是刚才捻转针时定会酸痛不已,他却说不疼。
姬昭禾继续施针,需要扎的穴位并不多,只是有点分散,扎完后,她收起针具,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凉茶。
沈清棠上半身都无法动弹,干躺着又很无聊,于是好奇问:“殿下,您什么时候学的医术?”
离得远,他没注意到姬昭禾喝茶的动作顿了下。
姬昭禾随口瞎编:“无聊时看的医书。”
果然如他所想,沈清棠又问:“那这针灸也是看书学的吗?妻主给别人扎过吗?”
姬昭禾:“那扎多了。”实训课上天天行刺室友。
扎多了?那妻主岂不是看过很多男子的身躯?不过......没成婚前,三皇女侍君众多,这看身子倒显得不值一提了。
想到此,沈清棠如哽在喉,他是怎么了?明明不在意的,女子成婚前谁没点通房了。
只要现在没有就好了。
姬昭禾等了片刻,没见他继续问,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她在这里可没扎过人,这事问江德明就暴露了!
她又补充道:“不过你是我扎的第一个真人,之前我都是在木雕上练的。”
狗屁木雕,那么硬怎么扎进去,她脑子真是愈发不够用了!
姬昭禾瘫着死鱼脸,爱咋咋地吧,暴露就暴露吧,她彻底摆烂了。
为什么别人穿书胡扯的谎话都能被当真,她们都不怕露馅吗?还是她们个个智商二百加?
沈清棠没想到姬昭禾会解释,瞬间阴霾扫空,甜甜夸道:“妻主真厉害!”就算扎出问题来,他也不会介意的!
沈清棠完全没了针灸前担心自己成第一个活靶子的焦虑,反而笑得跟扎中毒似的。
要是姬昭禾知道他心中所想,恐怕会将茶一口喷出来。